代,成了暴君兰衡的贴身侍女。
没有车祸,没有猝死,甚至前一晚她还参加了一对她所牵线的恋人的婚宴,但就是这样莫名穿越了。
醒来时身下不再是鹅绒垫的柔软,略坚硬的木床上铺了三四层褥子,倒也称得上舒适,屋内陈设虽简单,但也透着年轻女子的温馨。
原身的灵魂不知去往何处,但好歹给她留了记忆,她摸索着,差不多弄清了自己的情况。
此朝名为大云朝,当今皇上兰衡是先帝的第十七子,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是先帝唯一的女儿,颇受宠爱,三岁时便被封为宁安长公主,在生母过世后更是过继给皇后,成了真真正正的嫡出长公主。
姐弟二人关系亲厚,兰衡登基后兄弟手足残害得七七八八,对这位宁安长公主却是敬重得很。
这是原身对此朝大事所有的记忆,余下的便是她不到十八岁人生的故事。
原身十五岁时恰逢新帝登基,在全国各地广招宫女,原身父母为给儿子娶妻,用五两银子将原身彻底卖了。
进宫后,原身这样贫苦家里出来的女孩本只负责些浣衣洒扫的苦活,但偏偏这位新帝是极不好伺候的。
兰衡听不得噪声,又是极嗜杀的性子,身边服侍的人半个月就要换一拨,贴身服侍的连半个月都活不下去,平均四日没一个。
三月前,又一个伺候兰衡的贴身宫女被拖下去赐死,距她上任不过两天,内务府慌乱中寻不得合适的下一任,竟推了入宫不过三年,不到十八的原身走马上任。
出乎意料的,原身不仅活下来了,甚至在息怒无常的兰衡手下顺利当了三个月的贴身侍女。
旁人不知道原因,连原身都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周澈作为局外人却很清楚,兰衡不喜噪声,而原身的声音条件,不自谦地说,她就没有听过更好的。
空山玉碎,芙蓉泣露,不过如是,怎么可能是噪声。
这样的声音,哪怕是叫人起床,都让人生不起来气。
兰衡没有妃嫔,后宫无主,原身凭着这一副好嗓子,也勉强能称得上是后宫第一人。
周澈叹了口气,兰衡喜欢她的声音是好,只是这份喜欢太不安稳,兴许明天早上醒来她就成了掉脑袋的一员,她总得想办法离宫,若能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就更好了。
去御膳房的路上,正是九月日光清朗的时节,刚刚升起的阳光洒在金瓦红墙上,璀璨美丽,可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低着头死气沉沉的模样,见着她规规矩矩行个礼。
就算周澈刚穿来再新奇,也被影响到没了心思。
“姑姑好。”
一个拿着扫帚的蓝衣小太监侧过身朝她躬身,已经是不知道是第几声问号了,周澈熟练点头,却要走开时察觉到些许不对。
一路来所有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麻木,偏那个小太监眼神乱飘,做贼心虚的样子。
指定有鬼。
周澈转身,那小太监本松了一口气,看她回来吓了一跳,说话也结结巴巴,还没等周澈问就仓皇跪下,将怀中东西掏了出来。
“姑,姑姑,奴才没打算将这玉占为己有。”
周澈哭笑不得,从他手中接过玉,她不懂珠饰,但看着也不是什么多名贵的玉,块小就罢了,成色也杂,连串在上头的红绳也比玉值钱,角落还印了个小小的“修”字。
想想常出入宫闱的贵人里没有命里带“修”的,周澈放了心,不是哪个贵人的就好,摆摆手,没再吓唬那小太监,将玉揣到怀里准备得空了交给尚宫居,问问是哪个宫人不小心弄丢了。
再转个角就是御膳房,负责膳食的公公早就候着了,见周澈过来扬着笑走上前:“周姑姑您来了。”
周澈微微点头,立马就有小太监搬了椅子放在她屁股下面,另一旁还有殷切的茶水侍奉。
周澈坐下,看了眼清透碧绿的茶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
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