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河岸滩涂之上,小渔村的头人带领着一众人手持鱼叉,再次逼近芨小荷与怒修。
芨小荷眸中的恐惧,急切而深邃。
然而,她并不是在担忧手持鱼叉的村民会一拥而上!她法力再菜,对付区区几个人族还是绰绰有余。
她的恐惧感来自——怒修。
当下这熟悉的画面,怒修耳后的青斑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眼中一片赤红,杀气凌厉的盯着一众渔民。
芨小荷知道是鸩毒再次发作了!
如何是好?
芨小荷竭声喝道:“别过来,大叔你们快跑!”
众人哗然,凝视向近乎疯魔的怒修,不寒而栗!
“怪物!”其中一人颤颤巍巍丢下鱼叉,撒腿就跑。
果然,大家骇然片刻,都忙不迭的向远处逃蹿。
说时迟那时快,须臾间,怒修已从后方钳住了那头人。
他还未来得及逃远,已成了怒修掌中的待宰羔羊,命悬一线。
怒修几乎要掐断了他的脖子。
芨小荷拼命的摇晃着怒修的手臂,奈何怒修犹如青山般,巍峨而立,撼动不得。
“快放手,怒修!”芨小荷撕破喉咙拼命的嘶吼着。
此时,怒修已然是失去了理智,无动于衷!
头人的身体眼看着渐渐瘫软,死神正在向他逼近。
芨小荷焦急得泪水夺眶而出!
山洞中发生的画面,浮现在她眼前,她的真身可以压制怒修的鸩毒,那一幕她没有忘。
头人命悬一线,怒修几近疯魔的嘶吼着,似乎,鸩毒也将把怒修撕裂!
须臾间!
芨小荷倏地踮起脚尖,双手托住怒修魔怔摆动的头,将自己的唇瓣凑了上去,一股淡粉色的真气从芨小荷的瓣珠中滑出,吹向怒修。
沁人心脾的荷香,丝丝蜿蜒入怒修的唇齿间。他有了丝毫理智,退去了巨大的掌力,头人得以挣脱,捡回一条命。
芨小荷不敢停歇,怒修脸上的青斑犹在,她继而不断的吐着自己淡粉色的真气,一口一口地吹向怒修。
怒修的贪婪再次迸发,他竟肆无忌惮的将双唇贴上了芨小荷,继续拼命的索取,他要得更多,再次从舌尖探到芨小荷的喉头。
比起上一次的索取,这一次芨小荷没有了紧张与僵直,她知道怒修的霸道向来如此。
她没有退缩,任由他粗暴贪婪的索取。
青斑退却,赤目散去。
两人缓缓睁眼,怒修这次没有躲闪芨小荷的眼神。
两人愣怔!
似乎有了一种道不明的熟悉之感,那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感觉。
是惊叹,是惊愕,是惊喜!
总觉得眼中的彼此又熟悉又陌生!
岸边湿润的空气,霍然僵住!
倏地!
头人轰然跪地,俯首道:“姑娘,感谢你救命之恩!”
芨小荷侧目凝视头人,道:“大叔,快别这么说,刚刚他险些就取了你的性命!”
“若不是姑娘你极力阻止,我恐怕早就丢了命。”头人惊恐道。
“大叔,现在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芨小荷道。
“姑娘!只是你这郎君究竟是犯了何病?症状如此瘆人。”头人探问。
众人凑了过来,对刚才的情形虽是惧怕,但也十分好奇,方才发生的一幕究竟为何。
“他是······”芨小荷一时答不出来。
“是吃了毒果子吗?”头人好奇接回了自己的话。
“毒果子?”
“现在,外头瘟疫肆虐,听说好多人,病急乱投医,逮到什么草药果子就当药,死马当活马医呗,吃了再说!”
“这么严重?”
“反正横竖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