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的场面话,你实话实说就是。”
宋珉捧着茶碗,呼吸拂动面纱,世上哪有人不喜听好话的,可宴夫人神情认真,似乎不愿听人敷衍。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秋生对秀娘百般折辱,秀娘身为官家子女,自有傲骨,为何要原谅他?”
或许是因为京城时兴话本,浪子回头的故事最受追捧,排新戏曲自然会往上靠。可宋珉始终不明白,伤害已经造成,难道几句抱歉就能抹平吗?不自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岳曼容若有所思;“你竟是这样想的。”
外间陆续有人离席,隔着珠帘向岳曼容行礼,还有些人想求见一面,通通被她拒绝。
待人走的差不多,宋珉跟在岳曼容身后出了金兰坊大门。
马车早早在此等候,车夫百无聊赖地挥了挥马鞭,在看到与宋珉并肩而行的岳曼容时无奈地叹息。他想尽办法不让京城的风雨波及宋珉,他娘倒好,直接把人弄到身边。
坊前人越来越多,他压了压斗笠,将脸藏进阴影中。
宋珉在门前止步:“夫人,今日多谢您款待,这飞花令还请您收回。”
岳曼容把令牌塞到她怀里,“送你的礼物,收着就是,我打算改一改新戏,过几日再邀你来看。”
说着,斜睨了眼浑身冒黑气儿的车夫,笑道:“今日便不留你了,下次定要随我回府尝尝我的手艺。”
宋珉告别岳曼容,在车夫殷勤地搀扶下上了马车。
金兰坊对面的茶馆,张清逸将二人大庭广众之下亲近模样收入眼中,陡然捏碎手中茶盏,碎片刺进掌心,被他随手扔开,茶水混着鲜血洒在袍角。
嗓音低沉凉薄:“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