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得指尖都在抖。
宴逢眼疾手快给她塞了块饴糖,丝丝缕缕的甜自舌尖蔓延。
算他有良心。
宴逢说到做到:“昨日有个宫女告御状,状告江南秦家私造兵器,意图谋反。”
他没说的是那个宫女死的刚烈,他见了也不免心生动容,这么血腥的事,还是不告诉她了。
轻飘飘一句话概括,宋珉却能想象因宫女而掀起的巨浪将席卷整个燕朝。
皇帝气急攻心,下令封锁消息后便晕了过去,勤政殿中,一半的太医在救治二皇子,另外一半却在皇帝龙榻前跪着请罪。
座下龙椅受到威胁,苏醒后的皇帝哪里顾得上儿子性命,留二皇子在行宫养伤,宫中一行人率先在石沐淳的护佑下回了京城。
至于宴照,“父亲称病,昨天连夜下了江南。”
宴照带了数十亲卫,只言片语都来不及留下便走了,岳曼蓉担忧不已,因此宋珉落水,也只在她昏迷时匆匆看了一眼。
按理来说这事跟宋珉没关系,可她脑海中却忽然浮现表姐的面容。
宴逢跟表姐见过面,他或许知道些什么,宋珉试探地问:“这件事——”
“跟我可没关系!”宴逢迅速接过话。
他不说,宋珉真的不会怀疑他,可他说了,还如此避嫌,就不得不怀疑他了。
“我只是没有阻止。”
宴逢双手一摊。
他手中是有证据,可皇帝忌惮宴家,由宴家或者与宴家有关联的人“察觉”此事,只会让皇帝心生疑虑。
再者,他手中有的东西,柳月牙那边也不少。柳月牙为赵长歌办事,赵长歌那人心眼子比藕节都多,他有的是办法把这事捅到皇帝面前。
至于选择在此时揭露秦家的原因,他倒有些想不明白。
总之能把宴家摘出来再好不过。
“那会不会跟我表姐有关?”
宴逢沉思:“她那边有赵长歌担着,应当不会有事。”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赵长歌竟然会挑燕琳琅宫中的宫女出头。他是纯臣,作为公主的老师与公主走得近无可厚非,可如果掺上朝中大事,那就变了味道。
*
皇宫中,皇帝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捏着奏折敲打龙案。
燕琳琅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头顶金簪轻颤,“父皇,儿臣当真不知。”
昨日,温玉自请去照顾燕承佑,到底不是真的宫女,这种小事燕琳琅随她去了。致知堂的选址已经定下,只是钟玉成近日要举家搬离京城,她派了佩玉前去说和。
如此一来身边没了宫女,她随手点个小宫女跟着去探望受伤的二皇子。
结果那宫女见了皇帝即刻跪下叩头状告秦家,又从怀里取出两只小臂长的短箭,在众人防备的目光下决绝自戕。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燕琳琅还没反应过来,宫女瞪大双目躺在血泊之中,一只短箭被她死死攥在掌心,另一只刺入纤细脆弱的脖颈,新鲜的血液喷涌,染红了她的裙摆。
皇帝骤然得知私造兵器一事本是不信的,可宫女一死,那颗怀疑的种子瞬间发芽,扶摇直上长成参天巨树。
和谈一事暂停,宴照南下暗访,石沐淳贴身保护,殿中除了大臣和燕琳琅,其余人包括太医院众人尽数斩杀。
皇帝自登基以来,仁善美名远播,因宫女一面之词杀人,足以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宫女出身燕琳琅的飞鸾宫,身为她的主子,这件事会不会有燕琳琅的手笔,更进一步,作为燕琳琅的先生,赵长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平白无故摊上这遭的燕琳琅仪态端方,姿容秀美,心中万分忐忑,面上不见分毫。
那张肖似其母的脸神色淡淡,眼中坦荡不似作伪。
一手养大的孩子自己能不了解吗?琳琅年幼贪玩,不可能与政事粘连。赵长歌又忠心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