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结缘。
后来面对母族强大的燕凌渊,他不再感到惶恐,因为他知道,如果二人相争,宴逢一定会站在他身边。
宋珉几乎贴着宴逢的胳膊,清楚地察觉到少年的身体在大皇子靠近时便僵住了,与他说话时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随之加大。在大皇子面前,少年内心显然没有表面安静。
三人无声前行,气氛诡异。
好在前方分岔路口处二人便该分开,然而不远处的凉亭檐下,赫丘正颇有雅兴的赏雨,如雄鹰般锐利无匹的目光穿过重重雨雾,落到宴逢和他身侧的宋珉身上。
凉亭里衣着清凉的塔娜佝着肩膀,揉搓双臂,看见他们咬了咬唇,匆匆擦干脸颊泪痕,装作若无其事的偏过头。
燕凌云对着赫丘点点头,宴逢搭着宋珉肩膀,借着身体阻挡赫丘的视线,脚步不停。
赫丘高呼一声:“宴逢,老友相逢,你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啊!”
赫丘高呼一声,如愿以偿的看到燕凌云不满的眼神和停下脚步的宴逢。
少年目露讥诮:“太子慎言,在下是燕朝将臣,夺过北狄城池,也杀过北狄将士,怎么会是太子的朋友呢?”
赫丘身后一个小山般的壮汉握紧拳头,向前狠狠踏了一步,咬牙切齿:“你!”
赫丘挥手,止住他将出口的狂言。
燕凌云唯恐有人打起来,父皇问起定要骂他无能,好言相劝道:“宴小将军并无恶意,赫丘太子勿怪。”
赫丘笑了笑:“大皇子放宽心,我怎么会怪罪宴逢呢?”
这话说的暧昧,燕凌云多看了宴逢几眼,宴逢在北狄待了数年,应该不会与北狄人扯上关系。否则,宴家若有反心,燕朝危矣!
如此浅薄的挑拨手段也拿出来卖弄,此刻的赫丘远不如日后杀伐果决的狠厉君王。
宴逢挑起浓黑剑眉,挑衅的对着大汉连啧两声。
等他走后,大汉一拳砸断矮树,络腮胡随之颤抖:“殿下!就任他如此嚣张吗?”
他们来燕不怀好意,却代表整个北狄,宴逢如此轻慢,还在他面前刻意提起杀过北狄将士,他怎么可能不怒!
赫丘示意他稍安勿躁,眼底阴郁翻涌,冷笑道:“明日比试多的是机会。”
大汉拍着胸口承诺:“属下会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想到能在宴朝国都杀了宴家人,他兴奋到血液沸腾,耳边嗡鸣。
只有塔娜低着脑袋摸着裸露的胳膊,良久不语。
*
翌日,天朗气清,颇为凉爽。
燕琳琅约了各家贵女跑马,宋珉受邀在列,她不会骑马,却念着开学堂的事。
宴逢答应送她回家,她不用在京城花大价钱再盖一座致知堂,可心里念着这事儿,又想起钟家父子或者像等水村里不识大字的村民们。
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国公府抢了蔡家的造纸之法,她又用了国公府的造纸之法敛财,如今腰包里也有三瓜俩枣,建造致知堂就当造福百姓好了。
若是公主同意,哪怕她回了家也不用担心有人敢轻易招惹致知堂。
宋珉算盘扒拉的哗啦作响,半道上被人请进了赵阁老的院子。
院内极为安静,仅有几声蝉鸣。
书房内,钱铎泡了壶茶,给赵长歌倒了满杯,自己和宋珉却是七分满。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半点没有分给宋珉视线。宋珉气馁,大胆地瞪他。
赵长歌轻哼一声,明明一字未说,宋珉却觉得他有些不高兴,这感觉来的突然,毫无根据。
“听说你想在京中建造致知堂?”
宋珉一惊,“不、不可以吗?”
赵长歌看她反应,不由哂笑:“公主身处深宫,行事多受掣肘,寻她不如寻我。”
“阁老愿意帮我?”
“建造学堂是福国利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