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民抢了外甥女的县主之位,摇身一变成了宴家未来儿媳,她凭什么?她也配?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太后也愣了下,老子宴照娶伶人,小子宴逢娶村姑,宴家泥腿子出身,实在上不得台面,可燕朝却暂时不能没有宴家。
可惜刚为石安然考虑的婚事,就这样胎死腹中。
众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成精,不管心底怎么想,表面功夫却做的极好。
唯有石安然脸色灰扑扑,死死咬着一口银牙,不断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在岳曼容面前失态,才忍住没有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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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家父子是被抬进勤政殿的。
宴照本欲拒绝,高三儿半推半就把人送上担架,早在将军府亲眼见宴照受刑,他便叫人先行回宫复命。
皇帝得知此事哭笑不得,知道宴照要面子必然不愿被人看到囧况,特意叫高三儿备下担架,他们宴家父子越惨,国公府才越受限。
殿中朝臣见状,转过身掩面偷笑,谁能想到昔年轻狂的宴家父子会如此狼狈。
张宏业甩袖,只觉二人故意作态,博取同情。
皇帝装作大惊:“宴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宴照挣扎着下跪:“陛下,我儿宴逢三月前于回京途中遇袭,前几日才平安归来——”
“宴照!今日圣上召你入宫,要问的可不是你儿遇袭之事!”张宏业老泪纵横,痛心道:“圣上,宴逢私自调兵围困国公府,平白无故射杀我儿,求圣上为我张家做主!”
皇帝双手扶起张宏业,“张爱卿,你放心,朕一定为世子讨回公道!”
有心怒斥宴逢,话到嘴边,见少年奄奄一息顿住了。
“国公勿急,两件事大有关联。”宴照继续道:“正是因为跟刺客交过手,阿逢发现国公府那十颗头颅的作案手法与刺客有关,特地求京兆尹允许协助查案。”
“刺客穷凶极恶,狠辣非常,担心国公府上下安危,阿逢这才领兵上门,得知张世子彻夜未归,特意带人搜寻,却在与刺客交手中误伤世子。”
“圣上,他年少轻狂,行事鲁莽,子不教父之过,臣愿代子受过,求圣上赐死!”
皇帝刚坐下,又连忙扶他:“爱卿休要胡言,你乃国之重臣,戍卫边境多年,肩负家国重担,怎敢轻言生死?”
“圣上,微臣有愧。”宴照向张宏业拱手:“张世子是国公独子,宴逢也是宴家独苗,世子命悬一线,宴照身为人父感同身受。”
“今早已经严惩宴逢,只盼世子早日苏醒。”
看着虚弱的宴逢,皇帝想起自己的儿子。他曾有过许多皇子,大多夭折,宫中仅剩的几个也是心头肉,哪个受伤都叫人心疼。
张宏业的胡子被气的吹上天,指着宴照鼻子痛骂:“宴照!且不说私自调兵一事,宴逢射杀我儿,黑甲军皆是人证,连传旨的高公公都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先传高德民。
高德民断了腿,也是被抬进殿内,他忍着剧痛下跪,伺候圣上多年,没人比他更知道这位君王的心思:“回圣上,老奴骑术不精,落马便昏了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奴不敢妄言。”
再传黑甲军首领。
黑甲军首领程坤曾是宴照部下,将昨夜的事拼凑起来,只是“不小心”漏了些其他细节:“宴小将军命臣等彻夜寻找世子下落,发现世子踪迹时,他与侍卫被一群蒙面人围住,微臣率兵追去,确实与蒙面人交过手。当时混乱,微臣只听宴小将军大喝一声“张世子遇难,宴逢特来相助”,随后世子中箭。”
宴照:“圣上,我儿实在是好意啊!”
张宏业破口大骂:“宴照,你颠倒黑白,好不要脸!”
“国公爷,御前怎可口出秽语,当心污了圣上耳朵。”赵长歌揣手站着,秀美的面庞透着股漫不经心。
皇帝正头疼:“长歌,依你所见,此事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