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竟能接他一刀面不改色。
闻月脸色如常,但是却被内力反弹震得虎口生疼,几乎要握不住剑,只是强自忍耐,不想被敌人瞧出破绽。
费春见躲字诀此时已失效,眼睛一转,便朗声笑道:“屠前辈,你这杀猪刀舞的真是好,在下再也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刀法。只是不知道你与那镇上的朱屠户谁更厉害,他可是一天杀了十八头猪。不知你这刀法一天可能杀到二十头?”
她声音清脆,此时存心扰乱敌人心神,便用了内力传音,因此声音愈加洪亮,恐怕方圆几里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刑问天自然也听到了此番胡说八道,他心中恼怒,转头去看,却见一俊俏灵巧的青衣少年笑嘻嘻,正对他隔空喊话。
这少年话里虽称呼他前辈,眼中却满是戏谑之色,显然并非是赞他,乃是将他和普通山野屠夫相比,实则是骂他力大无脑。
这正踩中了这屠戮客的第一痛脚。
要知道刑问天能跻身十大恶人之首,不过是仗着年纪大,功力尚可,其实为人脾气急躁,说不到三两句便要与人拼命,因而其余人不愿与他为难,便如此称呼他,但是心中却也并不服他。谷里人时常笑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连他引以为傲的那十八把刀,在一众兵器里,确实也并不显得凌厉飘逸,反而十分像杀猪刀。
因此,费春随口胡诌的话,却不偏不倚犯了他的忌讳。他一时心头愤恨,定要让这人闭嘴,便暂且不管闻月,转而步步向费春逼近。
闻月哪里能坐视不理,便勉力与他对抗,却仍不能阻挡他的步伐。
“快走。”她趁间隙回头道,却见费春动也不动,似乎正在等他们过去。
正在他二人行至费春面前五步之时,眼见屠戮客将闻月一剑格开,便要一刀向她头顶砍去,当场便要让她天灵盖碎,脑浆迸裂。
他余光却见金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自旁侧飞来。
原来是旁边的小姑娘见同伴危险,便摘了发簪向他随手一掷。
屠戮客怎能被这样的小东西刺中,况且这小姑娘长得娇态可人,他便并不阻挡,反而一心一意要将折辱他的费春,立毙刀下。
但这刀他却怎么也砍不下去。
只因他突觉大腿一阵麻痒,像是被什么蚊虫叮了一下,伸手去搔痒,却摸到一个金簪,正正扎在他大腿上。
屠戮客还在心里纳闷,那小姑娘竟然真的射中了他。这时那起初的麻痒,却已转作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他随手一拔,那金簪居然将一块皮肉就这样带了下来。
他大惊失色,这才去看那金簪表面,微微发黑,显然是已被人淬了毒。
他赶忙运功以内力压制毒素,却没想到效果甚微,疼痛未减。他行走江湖多年,却从未遇到如此厉害的毒药,一时心下骇然。
那扔发簪的自然是他眼中娇滴滴的阮玉娇,费春刚刚在她手掌上写的便是一个“等”字。
此时见屠戮客被费春激得越走越近,且全无防备她,她便伸手摘了发簪,急掷而出,一击即中。
那簪子上抹的毒药也不算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不过是他们唐门防身常用的“腐血散”,中毒之人会血肉溃烂,剧痛而亡。但若运功及时,或是砍下中毒部位,便可将毒性止住。只不过这屠戮客刚与闻月缠斗,血气运行正旺,这毒立时便发作,运行到四肢血液。
黄泉仙和鬼牡丹本在一旁观战,眼看这屠戮客便要大开杀戒,瞬息过后却见他踉跄跌倒,接着捂大腿,却好似受了伤。
二人赶忙将人带至一旁,查看伤势。
“我中了毒,是那个小妮子扔的暗器。”刑问天满头大汗,正在忍受疼痛和麻痒,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苏合将手搭在他脉上,凝神分辨,见他脉象气血翻涌,果然是中了厉害的毒。这毒性却有些像蜀中唐门的手法。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丸,取出两粒给他喂下。
他并不知这毒药的成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