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安隅转身向楼梯间走,“好的,长官。” 炎跟在身后笑了一声,“角落意外地温顺啊。” 秦知律从容道:“也有不听的时候,发作起来很疯。” “哦?”炎瞟了流明一眼,“我从前确实没想过你会收监管对象,很难想象小朋友不听时,你会怎么办。” 秦知律道:“随着他。” 流明转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而挑衅。 楼道里也塞满了人,男女老少坐在地,时不时在身抓一下,像在抓看不见的虱子。 直到四楼,走廊才回归寂静。 安隅沿着走廊一,一间一间地路过那些病房。 病房里,一个老子在用筷子错乱地敲击着床栏杆,呆滞道:“一秒、十秒、八秒……” 隔壁病房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壮汉撕扯着脚的溃疮,几个护工死死抓住他的手脚,用约束带绑在床架。那人仰躺着向挣,带着整个床架在地弹跳,“不是说伤口是我自己撕的吗!撕你看啊!满意了吗!” 铁栏杆的撞击声让人心惊,安和流明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到下一间,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咧嘴角,“嘻”地一声,但紧接着,笑意从那双童真的眼中撤退,她面无表地透过镜子看着门口的几个人。 安果断转身,边走边用力拽了拽兜帽,又捋了捋胳膊。 安隅从看到尾,平静地量着那些精神错乱的病人——有数米粒的,脸贴在破溃的皮肤观察的,趴在地痛苦地回忆着过去写日记的,还有位“诗人”高声朗诵“快乐消失”,只有这一句,反复循环。 走到最后一间门外,秦知律问道:“怎么想?” “超畸的为逻辑很简单。”安隅垂眸看着地面,“杂货铺老板的绳子比喻很贴切,快乐的时光会被它掠夺,痛苦的遭遇会被重置。那个东西平等地恨着34区的有人。” “也不是有人。”流明忽然回看着他,“走廊那些排队看皮肤病的,也有几个身带伤,但已经结痂了。虽然有人都失去了时间信息,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承受额外的折磨。” 秦知律“嗯”了一声,“根据信息检索,出现严重精神错乱的人,都是三个月前的瘟疫重症患者。” 安隅确认道:“瘟疫?” “34区的季节性瘟疫,平均六到九个月就会来一波,一波是三个月前。近一年医疗资源改善,病死的人已经很少了。” 安隅“唔”了一声,“主城支援了医疗团队吗?” “不完全。主城负责支援药物,关键在于34区的一位老医生,他摸透了应对方法,即使病菌变异也迅速对症下药。”秦知律停顿,敲了两下键盘,“那位医生就在你面前这间病房里,他是一个因精神异常入院的人。” 门的另一边很安静。 在这条神经兮兮的走廊,太安静的病房容易被人遗忘。如果不是秦知律提醒,安隅也差点要错过了。 安隅透过玻璃窗向里望了一眼,这是唯一老老实实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发花白,后背有些佝偻,他坐在床对着窗外发呆。 安隅问,“他的病是什么?” 秦知律浏览着资料,“他是自己来医院的,说感觉精神错乱,希望余生都住在这里休养。” 炎冷笑道:“听起来是装的。” “嗯,医院也存疑,但因为这位医生在34区德高望重,还是听从了他的意思。” 老听到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