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肩,给予她安慰,直到她松了手重新坠入梦乡。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年少的时候,每次檀清承发病都是他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他吃药,陪着他入睡,看着他一点一点安静下去睡得香甜,他就觉得心里头暖暖的。
翌日清晨,风止了,阳光照射进来,金灿灿一片。
谢宁迎着光睁开眼睛,头还有些晕晕乎乎,昨晚的一切似乎有些印象,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然眼前玄色锦袍上绣着的暗纹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顺着那暗纹缓缓抬头看上去,正对上一双深如寒潭的双眸,眸中倒映着她的脸,惊愕,憔悴。
“老师。”谢宁唤道,声音有些沙哑。
那人看着她,眉眼弯弯,极尽温柔,“殿下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谢宁点点头,“不疼了,就是没什么力气。”
“那殿下继续休息,养养力气。”他如释重负,“把臣的胳膊还给臣吧。”
谢宁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枕着的竟是他的胳膊,赶紧抬头,让他抽走胳膊。可是他却未动,脸上丞相出无奈的神情。
或许是压了整整一夜的缘故,他的手臂已经无知无觉不听使唤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收回来。
为了缓解尴尬,檀清让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和眼下的瘟疫告诉了谢宁,二人侧躺着商量,谢宁当即决定在这里待上几日,等治好了瘟疫再走不迟。
“臣也是这般想的,既然丰太医都来了,如今也找到了治疗疫症的方子,不如彻底解决了问题再走。”檀清让捏了捏酸痛的眼角,略显疲态。
“老师守了我一夜吧,老师对我可真好。”她甜甜地笑着,“我虽然迷糊着却有意识,是老师给我喂的药,还帮我擦脸,拍我睡觉,还摸我的脸……”
檀清让:……
“照顾殿下是臣的职责。”他回答,“但是,臣没有摸殿下的脸,殿下记错了,是殿下抱着臣的胳膊不撒手,给臣的胳膊都掐出了青紫的印子,还垫在头下当枕头。”
谢宁看了一眼那只痕迹犹存的胳膊,帮他揉了揉,“这条胳膊以后就是我的了,不许别人碰它。”
檀清让:……
“殿下,这是臣的胳膊。”他觉得这是原则问题,虽然被她肆虐却不能就此失去领地。
这个人什么都要争一争,那重要吗?谢宁不以为意,也丝毫不觉得窘迫,但还是翻着眼皮想了半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好像有这么回事,没关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老师对我好,老师心疼我,所以,老师以后就不要再气我了。”
她见缝插针向她诉说自己的委屈和痛苦,噘起嘴巴道,“杯酒筹银两的事是我错了,我向老师道歉。我知道老师是同我一条心,老师还在背后帮我。所以,我相信老师,也请老师以后同我说话温柔些,婉转些,我便会乖顺地听话,也会对老师十分满意的。”
哦,说来说去都怪他不会说话了,她这颠倒黑白和顺杆儿爬的本事真是见风长。
檀清让目瞪口呆,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