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要殿下定夺呢。”
丰子玉瞥了一眼,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道,“她每次吃完药都要吃蜜饯的,可是现在没有,这药若不是掰开嘴巴一定喂不下去的。”
檀清让不理他,一遍一遍地柔声细语地同她商量,他声音不大,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轻缓又温柔,每一勺送入她口中之前都要先吹一吹,然后好言好语地同她嘀咕好一阵子这才放到她唇边,直到看到她缓缓张开嘴巴,才将汤药喂进去。
一边喂着她,一边自己的嘴巴也拿着劲,跟着她的节奏一张一合,看着她喝光了一勺,就高兴地夸奖,
“殿下真厉害,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殿下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殿下的气色都好多了,又漂亮了。”
他极尽温柔,看得丰子玉目瞪口呆,一时有些感动,又觉得好笑,这还是那个朝堂之上铁面阎罗的丞相吗?简直如同邻居家含饴弄孙的慈祥小老头一般无二。
一碗苦药就这样慢条斯理地喂个精光,檀清让颇有成就感地终于露出了笑容,额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帮她擦掉了嘴角的药渍,又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或许是汤药的作用,她的小脸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惨白无血色了,逐渐泛起一丝红润,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丰子玉在一旁瞧着,朝他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自愧弗如,灰溜溜收拾了药碗和烛灯乖乖地躲到屏风外头研究水秀留下的方子去了。
看着谢宁逐渐平稳的样子,檀清让想让她躺下来睡觉,于是,就着自己的臂弯让她睡下后再想抽出手臂却是不能够了。
谢宁侧卧着面朝里头,头枕着他的大臂,两只小手死死地抱着他的小臂,睡得安安稳稳。
丞相的胳膊就这样被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檀清让动了动手臂,她便拧着眉毛很厌烦地闷哼,试了几次都不行,丞相便只能就着手臂的姿势撑着身子侧卧在她身后。
他们的距离这样近,而且这姿势实在有些尴尬,檀清让闭上了眼,努力搜寻着脑子里那些个政事,一桩桩一件件,让自己平静下来。
窗外风声依旧,屏风外烛灯下丰子玉低着头全神贯注,檀清让躺了一会儿,发现她呼吸平稳,脸上气色更好了一些,便想再一次尝试抽出自己的手臂。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他才刚一挪动,就听到了谢宁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他心头一颤。
“臣不走,殿下放心安睡。”他声音轻柔,飘然落下。
他用另一只手帮她掖了掖被角,看她有些不安稳又轻轻拍着她的身侧,“殿下放心,臣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不知是不是方才被惊扰到了,谢宁翻着身子左右扭着,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不舒服,嘴巴里闷着声哼哼着。
他的手臂一直被她抱在怀里,透过衣料能感觉到她柔软玲珑的曲线,檀清让一阵脸热,避无可避。
然而,她也并非老老实实地抱着,不舒服的时候还会使力掐他的胳膊,她力气并不大可指甲却是尖细的,深深地陷入他的肉里,留下一个一个月牙一样的印记。
就这样,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又一次进入梦乡安静下来,可檀清让的小臂却已经沟沟壑壑深深浅浅了。
看着她酣然入梦的样子,他无奈地笑笑,那小臂说不疼是假的,可是又能如何呢,如今只要她能安安稳稳地睡觉,明日如常地活蹦乱跳,就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是愿意的。
檀清让躺在她身后任命的想着,蜷着身子,在二人之间用棉被隔出一个小小凸起的壁垒。
窗外风沙肆虐不止,无星无月,他的心却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宁静,那一种久违了的安全感,很奇妙。
怀里的人柔软纤瘦,因为病中更显得羸弱,细风透过窗缝吹动帐帘,随着光影的晃动,她长长的羽睫便骤然抖动,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
此时,他便轻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