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别的,就是怕气大伤身,殿下可得保重玉体。”
“我没事。”谢宁声调恢复了平静,“他越是气我,我越是不能上当。”
德福又看了她一眼,滚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方才他送丞相出城门,眼见着平日里稳重端方的丞相大人气得两手发抖,眼眶通红,还两次差点滑倒。
两下里都把对方气疯了,德福不懂,这又是何苦呢。
门上有脚步声,小太监稳稳重重地进门磕头,“殿下,太子太保张从良张大人求见。”
谢宁一滞,转头看了一眼德福,赶紧问,“一个人来的?可带了什么东西?”
小太监回禀,“张大人一个人来的,但是带了个大箱子,奴才们帮着抬进来的,现在人就在殿外。”
谢宁的心一下子亮堂起来了,连德福都跟着高兴,喜眉笑眼地看着谢宁,“奴才这就亲自去将人请进来。”
“好,快去,快去。”谢宁赶紧整理衣衫,走到案桌后落座。
不多时,张从良步履蹒跚地走进来,进门就先磕头,“老臣罪该万死,老臣来迟,请殿下恕罪。”
谢宁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大箱子,赶紧起身上前,亲自扶起老先生道,“恩师言重了,快快起身。”
老人落座,愁得一张老脸满是褶子。
“老臣并非赖账,只是……”张从良说着费劲地咳嗽了一会儿才止住,接着说道,“只是老臣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怎么都不记得昨日签过诺笺一事,是以,想了一个上午。”
谢宁不说话,东西都带了,那就听他把话说完吧。
“但是那诺笺上倒是有一个指纹,老臣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哦,听得谢宁痛苦不堪。
张从良说着伸出右手的大拇指给谢宁看,“老臣本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指纹,可是无奈,殿下看,老臣的手指割破了,看不清楚。”
果然,那大拇指上横七竖八好几道裂口,还往外渗着血水,看得谢宁触目惊心,不禁腹诽,姜还是老的辣啊,昨日拿着他的手指盖戳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这是,为了省钱,苦肉计都使出来了?可是既然都受了这般苦楚,为何又跑来送银子呢?
谢宁不语,张从良继续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不必考究,必然是老臣做的没错。”
“老臣并非想抵赖,只是年纪大了又喝了酒,身子实在不好,但是丞相说了,若是过了午时东西还没送到,就要从俸禄里扣除,而且还要算利息,十滚十的利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