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须发发白之人拦住一少年,众人皆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见过老者,您是?”周毅说道。 “老夫,司隶校尉段颎。” “不知司隶校尉当街拦下小子,所为何事?” 段颎头戴鹤冠,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老当益壮: “听闻有一小子少有志气,束发之身弹劾郡守,想来便是你吧?” “原来如此,司隶校尉这次当街拦我,想来是欲要与我认识?可惜……”周毅摇了摇头。 段颎哼了一声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家父早就教导过我,入洛之后要以清白为重,万万不可与污浊之辈相交,段公年轻之时为国有功,但是晚年却屡做大狱,与人勾结,失了名将之身,早已污浊不堪,正是我父亲所说需要避讳的。” 此言一出,洛阳街道上鸦雀无声,数百人或是为官或是学子,皆面面相觑。 早在曹鸾事发,周毅就想到了段颎王甫会参与这件事,后来械斗发生,周毅就私下询问伯父周忠该如何做。 周忠却只问了周毅是否参与那场械斗,周毅自然是未曾参与的。 周忠点头,告诉周毅如果遇到段颎,无论遇到何事,都不要丢了骨气,一切自有他和卢植来周旋。 因此周毅这番话说的倒也是有底气,段颎能够当街找上自己,周毅就知道今天恐怕无法善了了,若是再忌惮或是踌躇不言,岂不是正遂了此人心意。 “好大的口气,”段颎被气笑了:“你以为,老夫的刀不利吗?” 随着段颎握刀,其身后十数精壮武士也将刀拔出半截。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惊悚,类似周毅友人之类,有的满心忧虑,有的频频作色,有的甚至向后退去,两股颤颤。 而就在这时周毅按住身上佩剑,从容出口: “司隶校尉的刀利不利我不知道,但是在下的刀也曾斩过奸邪,杀过悍匪,想来是很锋利的!” 周围官吏对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语大惊失色。 段颎眯着眼睛,场面一时有些发冷。或有人当场逃串而走,俱是害怕段颎当场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