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黄儿,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接受我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这样?”
他眸子里氤氲了水汽,笼罩在金蓝色光焰那跳动的欲望里。
“津岐……我好痛,你能不能先放了我?”玉卮尝试着求他。
他一抬手,她身上绑着的绳索便已经松了。她赶紧蜷起双腿,抱着膝盖,微微朝后面靠了靠,离他远点。
但她没有得逞,只后退了一步就被他拉住手腕,此时他的力气极大,她纤细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
“求我放开你,就是为了逃,是吗?”此时津岐的每一句话都和平日里的语气大不一样,玉卮不知道是他本性就是如此,还是他体内的那个怨灵能完全将他的意志覆盖。
她被他扯了回来,撞在他的怀里。他伸手搂住她的纤细的腰肢,然后埋首在她颈间,吸取她身上淡淡的香粉气息。
玉卮早就看到他腰间还插着她的那把匕首,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她得想办法夺过来。
不试试怎么行?
她突然想起了他们共眠一室那晚,他对她说的关于长大、关于成亲的事情,虽然可能这么说的结果可能她也承受不起,但眼前的危机要紧,她不得不妥协。
“津岐……津岐你醒醒,你那天不是说,要找我阿娘提亲吗?”他还埋在她肩窝,玉卮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我先答应你,我答应嫁给你,你能不能放开我?”
她感到他的身体明显僵了僵,抱着她的臂弯也松了一点。
“黄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他还沉浸在那句话的喜悦里。
趁着这个空档,玉卮的右手悄悄绕到他身前,准备从下面把卡住的匕首拉出。
可是动作太大,他稍一发现,她有点慌乱,那匕首却把她手掌划了好长一道口子。
“嘶……”她鲜血直流,忍不住把右手翻到眼前细看。
“黄儿你受伤了?”一直抱着她的津岐也赶紧松开她,捧着她流血的手掌,眼里满是心疼。
但这一看不要紧,玉卮突然发现,刚刚他身旁还萦绕着的黑紫气息似乎散了,他眼里那金蓝色的光焰,也正在慢慢淡化。
还没等玉卮从手掌的疼痛中缓过劲来,面前的津岐却已经力不能支,晕厥倒地。
(99)旧情
待玉卮把昏睡的津岐安顿好,她这才想起到这个院落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止血的药剂。
非请自入实在不好,但是徐府遭了大变,他们二人是始作俑者,也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好好躲一躲。
何况,津岐也需要好好休息,按照她上次经历的恶灵退散后的经验,他起码要昏睡好几天。
正当玉卮推开房门,却刚好看到院子的大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着圆领长衫的男子。
不是别人,正是徐娘子的师弟,陈凌月。
“陈……陈叔叔?”她一下有点慌,但又觉得既然是熟人,总比她碰到的院子主人是个陌生人要好吧。
“徐煌?你怎么在这?”陈凌月却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惊愕,好像早早就知道,那日在坟前的她和津岐二人,分明调换了身份。
玉卮已经被徐府的丫鬟们换做了女儿家的装扮,她也知道自己和阿娘有五六分的相似,陈凌月是最熟悉阿娘的人之一,识破她的身份,本就是平常。
“说来话长,”玉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和津岐遇到了一点麻烦,怕是要在这里叨扰陈叔叔几日了,不知道陈叔叔可否行个方便……”
“想来,是跟徐府上徐有禄暴毙的事情有关?”陈凌月一语中的。
玉卮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是,看来,舅公他的事闹得很大。陈叔叔可听到什么风声了?”
陈凌月摇了摇头,“只知道徐员外暴毙了,具体死因为何却是不知。徐煌你知道?”
既然对外没有舅舅徐琬响杀人的消息,她是绝对不会多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