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不会为我谋一位弃子。”
“殿下这番话,似乎对前路十分明了。”
“自然。”分明是温润如玉的高贵公子,笑起来竟有几分邪性,“不早了,本王乏得很,公主习惯睡内侧还是外侧?”
柳山此刻姿态着实不雅,分明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却欲行勾引之事,她顿了顿,坐直道:“内侧,若有凶徒夜潜,尚能挣得一丝生机。”
“公主说得有理,”辟轩点了点头,听完便坐了起来,道,“既如此,还是本王睡在内侧比较好。”
柳山动作一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男人十分干脆地往里滚了一圈,道:“公主想必也知道,本王身娇体弱,病体缠身,哪能抵抗得了吃人的豺狼?”
柳山闭了闭眼,笑道:“睡吧。”
说完便下床吹熄了红烛。
眼前骤黑,辟轩不由失笑:“这……咱们既没有喝合卺酒,红烛也没有彻夜燃烧,着实不吉。”
柳山同样干脆利落:“说句大逆不道的,妾身年富力强,不能同殿下生同衾死同穴,实为吉兆。”
辟轩:“……”
房内安静,隐隐能听到屋外宫婢或婆子犯愁的说话声,柳山头一回和人睡在一处,听到多出来的一道呼吸,始终有些难以入眠,整夜翻来覆去,眼看天蒙蒙亮,终于迷糊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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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风平浪静,另一头,沈怜稚风尘仆仆回到荥关,他在走之前只与老兵交待过,大约怕被罚,叫张修远给糊弄了过去,因此,并没有人留意过他一夜未归。
近年来粮草充足,加上新帝即位,荥关守将胡兴业恐有人趁乱生事,是以并不荒废兵马,练兵操练之外闲时常比武争彩头。
沈怜稚绕过营帐走近,老刘看见他笑着招了招手,“你小子躲哪去了?快来!”
“他们都说之前在小六村那儿,你那身手力道,叫人看得脖子发凉,是不是真的?”
“是吗?”说话的男人叫林鹏,皮肤黝黑、高大强壮,也是跟在少尉身边的熟面孔,手底下管着不少兵,他斜眼看着沈怜稚,偏厚的嘴唇一张一合,“我瞧着沈兄弟这小身板单薄的,能不能经得住我两拳?”
“就是,上去跟他比划比划,这小子就是眼红你出了风头!”老张说着,在背后推了他一掌,沈怜稚没抵抗,顺势走进众人围着的空地中去。
“慢着。”身后有人突然开口,回头看去,李子荣抱手笑道,“干比划有什么意思,咱们得有个彩头。”
“对,李大人说得对!林鹏,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后者闻言不由笑骂:“你他娘的,老子还没比,你怎么知道会输?”
这人虽好斗,却也是直肠子,他想了想,对沈怜稚抬了抬下巴:“输了的得帮整个铺的兄弟洗脏衣裳,洗一个月,如何?”
沈怜稚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他不爱说话,却并非面浅的人,“可以,”他回道,后对这一圈看热闹的士兵说,“各位大哥若也想和我比一比,得先准备好彩头,刘二哥,我听说你攒了银子要给嫂嫂买首饰,我也想给我阿姐买。”
“他娘的,这小子好生嚣张!林鹏,把他给揍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