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身都无法顾及,又如何护着你阿姐。”
这也是沈怜稚一直困惑的,他带着几分真心道:“我也可以去学人做买卖,挣几个钱,只不过我阿姐从小金尊玉贵,衣食住行样样上等,恐怕瞧不起。”
“你,你与你那阿姐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子弟?”林统敏锐察觉不对。
“并非,我与父母失散,流落街头有生了场大病,是阿姐的好心收留了我。”
“我懂了。”青年回道,“你心悦于她,可她如果嫁得良人,你凑上去才不对。”
“她过得好,我就只远远看着。”沈怜稚抬头,故意直白道,“别说我了,大人不也黯然神伤?大人喜欢的更是要遥不可及之人。”
林统笑道,“我俩实君子之交,只是落入有心人眼里好作文章罢了……”说着,他话中多了几分无奈,“既为同道,我有心相救,也抵不过那些人一致反对。”
沈怜稚默了默,最后道:“是,可即便如此,我也要试试。”
话到此处,两人都没有再说下去,马车缓行,不多时,拐进一个种着梧桐的巷口。
车停后,他随着青年入府,眼前的庭院并不宽敞,也无多装饰,院内种了几颗矮松,以一抱大的石头雕刻成棋子拦在外院。
“马在前,车在后。家父爱棋,我便弄了个四不像的园景,见笑。”
沈怜稚不懂,柳山也曾笑意盈盈告诉他,一车在、十子寒。
读书人的爱好,他只有佩服的。
林统亲自领着他去了客房,几盏瓷灯,比沈家寒酸得多,却叫人格外心安。
自柳山出嫁起,沈怜稚一刻未停往上京赶,至今熬了多日,如今沾了床才晓得疲倦,一觉睡下恍如沉入梦底——
“书好儿,你家公子起了吗?”
“起了,正读书呢,沈公子、沈小姐今儿来得早。”
“知道他今日休沐,赶早过来抓人呢!”
迷迷糊糊外头传来说话声,沈怜稚下意识睁眼,天已亮了,四周嘈杂得很。
可巧,刚起身,房门被敲响,外头有人道:“公子可醒了?少爷托小的来问问,可要一块儿出去?”
“去哪儿?”他问。
“沈家小姐公子来邀,估摸着是往皇城外头一字街去,可热闹了,公子不是本地人士,定然会喜欢。”
沈怜稚不做犹豫,应声说好,那小厮就自顾自开了房门,将水送进来。
待洗漱完毕,沈怜稚跨门而出,沿着客房外的走道往正房过去,远远瞧见一男一女,男的着石青的袍子,姑娘身着黛紫冬衣,浓眉大眼,都是亮堂堂的长相。
“这位是我的客人……”林统一顿,这才想起什么,失笑看向少年,“昨夜竟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沈,沈怜稚。”
沈姑娘好奇:“你也姓沈?莫非是本家?”
“我不是上京人,名字是阿姐给的。”少年摇头。
方才林统已三言两语和两人说了他的事,这位沈姑娘停不下追问:“你阿姐姓沈?是哪家的沈?”
沈怜稚再次摇头:“阿姐不信沈,她的母家姓沈。”
见状,一旁的沈公子不由接话:“你说你阿姐远嫁,那她嫁往何地?哪日出嫁?”
“嫁往南溟,正月十七天不亮便上了路。”
三人脸色齐齐一变,林统更深吸口气,问道:“你阿姐……可是姓柳?”
少年一愣,摇了摇头,眼见三人或松了口气或眉头紧皱,继续道:“阿姐不曾告诉过我,她说自己身份不一般。”
话音落下,院内霎时静了,良久,沈公子看了眼林统,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凑巧的事,可他面上不显,只道:“时候不早,咱们何不边走边说?”
“行,咱们去哪儿?”
“一字街头,十六铺子,祭五脏庙。”
林家院子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