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一块儿,动也不敢动。
“小姐。”
“嗯?”
“我去了!”
前一刻还死活不做鸡鸣狗盗之辈的袖宝上前几步,拎着鸡翅膀,压低声音道:“这鸡养得真好!”
柳山见状不禁侧目,到底是皇城里出来的,做人很是留了一线。
“一半炖,一半红烧,如何?”阿猫心愿既了,睁圆了眼殷勤看向柳山。
她点头:“甚好。”
三人得手,正打算走,阿猫一条腿跨出鸡圈,就听她又道:“等等……”
“怎么了?”
柳山善解人意:“你不留名,若他们回来后误会是邻里下手,倒徒增旁人仇怨。”
袖宝点头,“是这个道理,再者,你为了出口气,自然要让他们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才好。”
少年懵懂:“那,那就留字,留阿猫到此一游?”
“什么游还顺点东西?咱就是来偷鸡摸狗的,而且阿猫多不气派。”袖宝回。
他少见回嘴:“阿猫怎就不气派了?”
柳山见状,心念一动突发奇想,道:“甭管是做妖还是做人,都得有名有姓有出处,我送你一个名字,你可愿意?”
“什么?”阿猫闻言一愣,一双眼睛眨了眨,无辜至极,很是期待的模样。
“姓沈,随我舅家如何?”
“不跟你姓?”
袖宝一撇嘴,嘟囔:“想得美,你一小妖承受得起帝姓?”
柳山道:“性至纯、颜如玉,就叫怜稚,你可愿意?”
阿猫没说话,傻乎乎提着鸡,问清是哪个怜、哪个稚,默了片刻,在鸡棚旁的木柱上刻下几个字:落霞庄,沈怜稚留。
袖宝看着挺不服气,大约也想留,却又觉得有失体面,悻悻出了门去。
三人六只手,一共提了四只鸡,就这么嚣张至极从正门离开,一直走到巷口,见到一辆熟悉的马车才停下来。
张管事站在一旁,拿着草绳,上赶着狼狈为奸,利落将几只鸡捆好绑在马车,笑眯眯道:“小人来接小姐回山庄。”
柳山满意地打了个哈欠,拿起车上的马鞭,道:“回吧。”
—
“韩英没跟着来?”
车轮咕噜噜驶在乡野小道上,柳山挑起帘子往车内看,阿猫,不对,该叫沈怜稚,方才还精神抖擞的少年此刻脸上带着酒意睡得正香,而袖宝大半夜被喊醒,本就困得不行,合眼不久就打起了呼噜。
张管事道:“韩大人不当值,知道也晚了。”
马车走得慢,不颠簸,只慢悠悠晃着,柳山靠着车门,清晨的风格外清新,叫人心胸舒畅。
要出城之际,她跳下去买了一袋包子,分了张管事一个,剩下的放进马车里,这才问:“什么事?”
中年男人咬了一口包子,尝到香喷喷的肉馅,说:“刘兆良出事了。”
柳山想了想:“刘……中书舍人刘兆良?”
“是他。”
张管事细细说来:事发于明华郡主生辰那晚,玲玉公主得了应允特去祝贺,大约是难得出宫,待得晚,愣磨蹭到宵禁前才离开,只是刚出发不到一刻,便被一书生拦在大街上。
“哪家的书生?拦着玲玉要做什么?”
“那书生说,他的妹妹被一名叫刘环的官家子弟欺辱,他父亲上门讨厌说法,却被打了出去,不仅如此,”
张管事顿了顿,“刘环还言语侮辱,以致其父当场吐血而亡,他妹妹惊闻噩耗伤心欲绝,趁着夜色无人便投河自尽了……”
“书生知道消息时已家破人亡,只余冷棺两座,想要报官却处处受阻,只好出此下策,想要求大理寺少卿林统为他做主。”
柳山略略挑眉,明白其中关窍:林统这人聪慧勤勉,漏夜回府”怕是经常,书生想要截他一回,却不想认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