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意欲骑马逃跑,阳离飞跨追上,扯住那人的脚踝将他摔到地上,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刀随后架到他脖子上。
扒了他的衣领,后颈上刺着一只漆黑的伯劳。
“主子,捉住一个活口。”阳离说。
“带回驿馆慢慢审。”骆煜安整理着手套说。
尽管突逢变故,也没惊扰到那位神秘的方士。
月白风清,微风习习。
庐襄驿馆外,传来阵阵鬼泣。
柴房内,烛光幽暗,绣衣使者们正在审讯擒住的伯劳。
“嘴还挺硬。”霍冉活动着手,说,“侯爷,怎么办?”
姜绰扯着脖子说:“还他娘的怎么办?!用匕首刮花了,看到没,院中有一口大缸,什么时候血滴满了,小爷高兴,给你一口饭吃。”
“你这太恶心了。”阳离说,“南风,还有蜜糖吗?”
南风不知何意,说:“有啊。”
“化了给伤口涂上。”姜绰说。
“那不招虫蚁......”南风没说完,便猜到这一屋子恶棍要做什么。
但伯劳似是很不屑的样子,冲他们啐出一口血。
骆煜安端详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伯劳,手中拿着一只荧光的蛊虫。
“月栎国有种叫‘缕’的蛊虫,六年前,悍羯攻陷拢州,能轻而易举屠城,这东西可谓是劳苦功高。”骆煜安说,“听说缕会在人体内筑巢繁衍生息,将人当做茧。不过,可惜啊,本侯没亲眼见过,中了蛊的人究竟会怎样呢?”
伯劳立刻面露恐惧。
缕惧怕火,骆煜安带着手套,都抵不住它在琉璃瓶里四处乱窜。
“我说!我说!”
伯劳不停地吞咽,恐慌地盯着蛊虫,悍羯语加杂着蹩脚的大齐语。
绣衣们都不懂悍羯语,面面相觑。
骆煜安沉声说:“去请二姑娘。”
华凌祁还没歇息,细数着怪异的声音出现的次数。
哑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比划着问华凌祁。
南风踟蹰着,思量如何敲门,哑奴便拉开了门。
“姑,姑娘,还没睡呢?”南方说。
等一阵鬼泣的声音沉寂。
“走吧。”华凌祁跨门而出,越过南风。
南风跟在后面小声问哑奴:“你家姑娘知晓我要来?”
哑奴伸出大拇指,点头。
听黑衣人的断断续续地叙述,华凌祁的眼神越发阴暗。
驿馆的小吏在院子里搬来一张小桌,摆放了几碟吃食,准备休息前,特意叮嘱他们夜里无论听到任何声音,千万不要出驿馆。
“这些悍羯死士应当是在大齐的最后一批。”华凌祁说,“前有悍羯伏击,后有大齐追兵,阿古勒最早也要中秋左右到。所以他们要赶在那之前,夺取圣旨,迎无觉禅师。”
骆煜安捏碎了核桃,往嘴里扔了一颗。
“阿古勒从送来大齐做质子那日,便失去了继位的权利。”华凌祁说,“想回去夺王位,需寻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悍羯信奉山神,而无觉禅师的身世颇为传奇。”
骆煜安停下捏核桃,等着她继续说。
“无觉禅师出生那日,突然落下一道金光,农作的百姓追着去看,山间多出一个孩子。”华凌祁说,“那孩子身上自带佛印,百姓们便将他送去嵓侓寺。无觉禅师应当在西南的名望很高,侯爷出自朿郡,没听过?”
怎么没听过。
骆煜安幼时随大巫颠沛流离,巧遇无觉,那和尚非说他有佛缘,拉着他去寺里听禅。
三岁的孩童懂什么,闻着香烛的味道,沉沉睡去。
住了五日,无觉亲自送他们出寺,恭恭敬敬地施佛礼,并指明让他们去朿郡寻骆祥闻。
“阿古勒劫持无觉禅师,以山神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