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惊觉:“谁?”
他朝着声响的方向几步飞跨而去,齐琡紧随其后,顷刻,淹没他们身影的地方轰然倒塌,他们带着昏迷的无觉慌乱飞身回来。
南风边跑边喊:“主子,快跑。”
犹如捅破了蚂蜂窝,他们身后的面具人蜂拥而至,面具人的速度比北地的狼群还快,他们短暂的停留,已杀到了眼前。
华凌祁幻化刀,横扫而过,面具人的脸被划破,冒出条条银丝,随即消散,痕迹下竟出现些莹莹绿光。
“别杀。”华凌祁蹙眉道,“面具人体内有蛊虫。”
归海聿凃施展术法将几人护在结界里。
“蛊虫与面具人相辅相成,但也相生相克。”镜焲燃起流火,但又握住掌心熄灭,说,“蛊虫已不构成威胁,尽管击杀面具人,我来烧掉蛊虫。”
华凌祁看向了他片刻,笑道:“好。齐琡,南风待在结界里照看无觉禅师和世子。”
她的血可驱散蛊虫,对它们却不致死,流火不同,一道火光打出去一了百了,但阳离下落不明,最可怕的后果……
阳离恐变成它们其中之一。
镜焲掌心扣住袭击的面具人,狠摔在地,面具碎裂之际,流火燃起,蛊虫也随之化为乌有。
归海聿凃黑袍上曼珠沙华的花蕊,寻着面具,如针芒齐射。
“找到了。”
华凌祁的咒文锁一端拴住一个扭动的面具人,与其他的面具人不同,他的颜色呈暗红。她用力扯动咒文锁,将擒住的面具人拉到一侧,镜焲掌心燃起凶猛的流火,将面具人燃烧殆尽。
“这是?”南风跑出结界,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怪物”。
“阳离。”齐琡不忍说道。
南风咬着嘴角忍声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城墙外的那层皮,真的是......”
他泪流满面,转身跑去城外。
华凌祁厉声道:“齐琡,跟着南风。”
尚颜湫躲得远远地,指着被捉住的神志不清的面具人,说:“他真是阳离?那,那他身上是不是也有蛊虫?这面具怎么取下来?他还活着吗?”
没人回答他。
他们之前遇到的面具人,更像境中的寄生虫,受境主影响攻击入境者,他们只要完成境主执念也有可能全身而退。
谁都不知道阳离遇到了什么,遭到这样的迫害......
镜焲蹲到无觉面前,仔细打量,他手中燃起小簇流火在无觉身上游走,不料,从无觉口中耳中鼻腔里钻出几只蛊虫,他毫不犹豫地将流火打出去。
少顷,无觉转醒。
尚颜湫急忙问道:“禅师,你们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变成这样?”
无觉的嗓子受损,捂着脖子发不出声音。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境主。
归海聿凃忽然低声说:“醒了。”
土壤层里爬满随时破土而出的花生秧苗,远处结大的花生,脱落了壳,露出两个叠在一起的鬼头花生。
镜焲与华凌祁相互对视。
整座城,宛若一张慈眉善目的女人脸,缓缓睁开了双眸。
阳离体内有蛊虫,但脸上的面具不能打碎,只能等解决了境主,南风他们找到皮再说。
镜焲给阳离设置了结界,让他独自发疯。
轩辕弓搭上三道流火箭矢,镜焲沉声静气,箭矢分散如天火降世,打到鬼头花生上,泣血的花生飞溅赤红的液体,染红了天。
耳中环绕响起女人阴沉的笑声,愉悦的、痛苦的、愤懑的、释然的、哀怨的......
华凌祁抬头看了看半空,日头蒙上的那层黑渐变褪色,这时才发觉,竟比常见的太阳大很多,像是......
“阳燧。”华凌祁呢喃道。
镜焲也看向天空,说:“等那层黑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