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愈合。
他不至于死一回。
镜焲的心声也隐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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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里不见树木,却飞舞着白色花瓣。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1】”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1】
华凌祁站在苍白的风雪中,隐约听到有人低声吟唱。
她借着齐琡的眼睛,在朦胧的雪雾里逐渐看清那松风水月之人。
他醉卧碎花,半阖眼,封侯浇滚落手边。
乱花迷眼,华凌祁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哥哥。”华凌祁呢喃道。
她像孩童时,烂漫无邪,奔向华凊顾,可脚下却如生根扎地。
“叫谁哥哥?”那人踉跄站起,走到华凌祁面前,指尖抬起她的下颌,眼神迷离。
“镜焲?”华凌祁满眼含泪,疑惑道。
“是我。”他端详她的脸,蹙眉不悦,再次问道,“叫谁哥哥?”
“或许术法不够强,受境主影响,看到兄长了。”华凌祁失望垂眸,“你找到境主了吗?怎得在此吃酒?那歌声......”
“漫天飞花。”他微醺,揉着额角,“就是境主。”
华凌祁仰头,花与雪落在指尖:“阳离曾见到一名少年,引着他破坏阵法,阳离说那少年与郑穞的公子很像,他断言那就是境主。我当时想,他为何如此笃定。”
他站在她身后,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含糊不清说:“是啊,为何呢?”
华凌祁不答反问:“为什么你只能在境中出现呢?”
“上古神魂,活得太久,死得也太久,早该葬于天地。”他黯然道。
“那为什么神魂寄养境里呢?”华凌祁问道。
“为什么还在呢?寻一人罢了。”
“寻谁?”华凌祁望着弥漫雪雾,“寻谁呢?”
“寻谁呢?吾为寻谁?”他喃喃自语不断重复道。
华凌祁暗自催动咒文锁,说出他念了千年的名字:“卻昭。”
她出手极快,随着话音,向后甩出咒文锁,谁知他虚影更疾速,瞬间闪身至数十步之外。
他执念已疯,双目充血,莽撞地朝华凌祁飞身而来。
咒文锁套住他的脖颈,华凌祁握着咒文锁一端,脚下不停,身体近乎贴地,绕到他身后,手中聚力,把他摔到在地。
他冲力太强,花与雪飞溅。
咒文锁在他脖颈落下一圈金色铭文印记,华凌祁看看双手,诧异片刻,随后咒文锁幻化为刀。
她呈半蹲姿势,随时进攻。
他撑起身体,低吼一声,猛然前倾抱住华凌祁的腰身,将她高举头顶,铁臂猛甩。
华凌祁背部落地,震荡出血,她撑着刀站起,嘴角微扬,抬指抹掉血,足尖用力,宛若如风刀剑,冲着他举刀就砍。
他赤手抓住刀,掌中灼伤,他旋身连人带刀扔远。
华凌祁攻势不减,同时长腿踹到他胸口。
他握住华凌祁的脚踝,向上高举,又要扔。
华凌祁凭着惊人的腰力,如蒲柳弯折,后仰撑地回弹,另一条腿狠厉踢到他脸上。
她翻身安然落地,单膝半曲,抬眸笑道:“那你寻到卻昭了么?”
他捂着脸狰狞地笑:“卻昭无坟无名......”
“吾钉下二百零六颗骨钉连句道别都不曾得到......”他拨开衣襟,露出胸口可怖的血窟窿,“卻昭,好狠的心......”
猝不及防,一道箭矢射穿了他胸膛。
“骨钉而已,这般丑陋的疤,好意思让她瞧。”
他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接着身上又多出两道箭矢,逐渐消散的身形随着惊诧溶于飞花。
华凌祁不忍再出手,看着神情冷然的镜焲亲手毁了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