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2 / 7)

翕动着,艰难地吐出不成句的话。

“我爸爸……你说他……不在了?”

“请您节哀。”安德烈说,把身子向后靠了靠。似乎是担心列娜悲痛之下做出什么攻击性的行为。好在她没有。

列娜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挎包,低着头不说话。安德烈能看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虽然他很同情眼前这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人,但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安德烈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我们请您过来是想知道死者是否和什么人结过仇闹过矛盾。”

列娜抬起头。

“请您不要用‘死者’这个词。”她乞求道。好看的眉皱在一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父亲……他是怎么死的?”

“一个小时前苏联外交部大楼外发生爆炸。您的父亲谢尔盖.安东诺夫在此次事故中遇难。”

安德烈沉声道,又给列娜看了负责勘察的苏联克格勃反恐中心的特勤人员发来的现场照片:大厦前浓烟滚滚,草坪被烧的焦黑,发生爆.炸的汽车已是残骸。地上散落着无数玻璃碎片。情况无比惨烈。

当列娜看到父亲时几乎是停止了呼吸:谢尔盖的衣服还算完整,可他的大半张脸都被炸没了。列娜睁大眼,将照片凑到眼皮子底下,努力寻找照片上的男人和父亲的不同之处。可惜没有找到。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从被血覆盖的面容上依稀辨认出那就是她的父亲。

“我们会尽可能修补您父亲的面部以便葬礼上……”

安德烈的嘴一张一合,但列娜已经全然听不见了。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沼泽之地而且在不断下沉。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等她从呆愣中醒来,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父亲不在了。

安德烈起身给她接了一杯水继续问道,“据我们所知,您父亲不久前曾赴美参与1986年卡尔弗特悬崖核电站事故原因的调查。我们想知道他是否认识什么外国人或与之交往密切。”

“我不清楚,警官。”列娜捏着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声音苦涩,“我很早之前就不和父亲住在一块儿了。”

“这样啊,”安德烈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了。”

列娜喝了几口水强迫自己冷静,大脑渐渐恢复了运转。她向安德烈提出问题:监控摄像头是否拍到了什么可疑的人。

“并没有。”他告诉列娜现场的监控受到不明信号的干扰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刻就全部坏掉了。

“正因如此,我们认为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安德烈总结道。说话间一个警察走了进来。

“你回来的正好。”安德烈招呼那人过来并向列娜介绍说这位是这一片的巡警。事发时他恰好在附近巡逻。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的情绪很激动。他一直冲着某个方向大喊大叫,‘是他干的’、‘快抓住他’什么的。但是那边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拉住他。”说着揉了揉胳膊。

莫非他是知情者?

列娜坐不住了。赶忙询问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子。

“金发,高瘦,穿一条牛仔裤。”巡警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随即一脸为难地说,“我不会画画。”

“我来吧。”

列娜借来纸笔,用了半个小时根据他的口头描述绘制出了一副人物肖像画。

“已经很接近了。”巡警满意地点点头,毫不掩饰欣赏,“小姑娘很有两下子嘛。”

列娜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目前线索有限事故仍正在调查中,她把那张素描留下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警局走廊上的屏幕上正播报着父亲死亡的消息。

列娜痛苦地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她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稍微恢复了些神智。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前往父亲独居的房子。

父亲的房子是国家分配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