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上,郁每一直心神不宁,看着层出不穷的节目一个个被摆上台前,毫无欣赏的心情。
莫名其妙的,她感觉心悬在空中难以落地。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在心里缓缓炸开,是慌乱也是膨胀开来的甜味素。
窗外燃放起烟花,盛大又美丽,就像她可以迎接的新生,似乎一切终于可以变得好起来。
所有人都很兴奋的载歌载舞,混乱中有一只手把她拉上台,郁每被迫成为兔子舞的一员,慌乱中她想起一句箴言,行动会改变意志。
她的确很快在舞步中感受到了兴奋,歌词似乎都飘摇到眼前,一边忍不住偷偷许愿,一切旧事就要逝去,一切诅咒都会化成祝愿。
曲终人散后,郁每深夜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后再度悄悄爬起来吃东西,虽然不再忍饥挨饿,但她仍旧对食物有种独特的渴望,大抵,是这三年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
填饱胃过后,她再次整个人陷入一种虚无,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微信,盯着聊天窗发呆良久。
没想到下一秒就弹出新消息:“还没睡?”
郁每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摄像头,该不会,这个人已经变态到了监视她的程度吧。
结果第二条又跳出来:“旎旎,我有点想你。”
这种直抒胸臆的表达思念是人生中第一次,她有点心悸。
当逐渐放下戒心后,对她来说,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变得不再讨厌,不再紧张,甚至还有些期待,只是表达仍然是困难的。
“我已经睡了,你把我吵醒了。”郁每极其害羞的回复。
“是吗,那真对不起。”程撤坦诚的说,“我以为你是饿醒的,这样,明天给你点份外卖,你去校门口拿。”
这种事居然会被说中,郁每心一沉感觉自己又被嘲讽,“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食堂。”
“不用?你现在还有钱么,”他直白的说,“你肯定养不活自己吧,找我帮忙是应该的。”
她感到深深被冒犯,却没底气反驳。
的确,生活费所剩无几,继母仍然给她派发稀薄的福利,而之前兼职剩下的部分居然都在宋瓷那里,她现在开口去问他要,又略显奇怪。
但即便如此,再去收程撤的钱就更是奇怪,自尊心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然而程撤接着又低沉的说:“其实,今天很感谢你和我一起去了教堂,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很珍惜你,所以,尽量不要拒绝我好吗。”
郁每又忍不住脸红,之前的思路也一并乱掉,不管怎么说,她越来越难以抵抗这样直接的倾吐。
她紧紧咬着下唇,又自欺欺人的快速发了句:“别打扰我了,我要去学习了。”
然后在对方注意到凌晨一点的时间后敲来问号前,她飞快的关闭网络外加锁屏,几乎一气呵成。
&am
竞赛成绩在一周后出来,那天早上郁每意外的睡过了头。
等到她胡乱穿上衣服到教室,才发现物理老师正在跟早读值班的语文老师聊天,而前者,已经等了她二十分钟。
郁每低声下气道歉,结果对方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眯眯的告诉她一个消息:自己拿了金牌,被保送进了国家集训队,可以在Q大随意选专业。
她一瞬间不知该做何表情,有种说不清是满足还是虚无的感觉,愣了半天才回神赶紧说了句谢谢老师。
物理老师满意离开,背影仿佛写着今年评优有望。
郁每却丢了魂似的回到座位,盯着厚实的英文词典发愣一早上,什么也没看进去。期待了半年的事情就这样结束,她有种不真实感。
接着,在下了课间操之后,自己被保送的消息又在学生中间传开。
一中出竞赛生不少,但物理竞赛率先出成绩,还是如此的殊荣,可以说枪打出头鸟,一时引发了浪潮般的关注,班里熟悉和不熟的都凑热闹般过来道一句恭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