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主动跟她聊天。
最夸张的是她同桌,骄傲的仿佛自己拿了奖一般。甚至还有人去跟外班炫耀自家班里出了个能保送Q大的女生。
郁每怎么也想不到,本来并不受待见的她,一时间竟成为才貌兼备的传说人物,甚至耸人听闻的是,她的名字将会写入校史,成为市一中诸位荣光的一分子。
全程只有语文老师可惜一些,感叹她文章写的不错,学理科实在浪费。其次是辛晓禾张玮月,二人皆没什么反应,不过听闻她们将会出国念书,父亲也会卖掉郊区一处房产供妹妹留学,但,这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郁每想,她感觉自己没有恨和怨,更多的是解脱。
自由来临了,她从此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漂泊,学习,生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不会被家人困扰。
漫长的一天结束,郁每独自回到宿舍躺下,自此就睡了整整一周,除了必要时,去确认不再参加普通高校招生全国统一录取协定外,期间一节课都没去上过,像是要把这三年没睡够的觉一气补上。
几个室友对她的态度,从过去的微微看不惯到现在的羡慕和崇拜,前后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没人敢质问她为什么还呆在学校不走,甚至还会主动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带饭。
郁每瘫在床上忍不住思考,原来当一个人做出点成就之后,他的任何行为都是会被自动美化的。
而一直时不时同她聊天的前桌男生,在她中午打饭时向她表白,郁每愣在原地半天回想起这人的名字似乎叫林松。
但她又不是很确定,半天嗫嚅出一句‘我要考虑一下’,就逃也似的离开。除此以外,还有不少学弟来加好友,询问她竞赛的问题,顺便问她是不是最近有时间出来玩。
郁每很不擅长拒绝,索性糟糕的处理,同时心中奇怪,最近莫非是走了什么桃花运?
直到几天后她路过校门口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照片被贴到了大门的宣传海报上,喜报两大字横在中间,显眼又招摇,是一种光耀门楣的社死。
尴尬中她硬撑着读完了一人高的喜报,这才突然想起按道理程撤的成绩应该也有不错的名次,围绕一圈却没看到名单上有他的名字,这几天两人的聊天中,对方也没有提到这事。
回到宿舍,她犹疑不决的发消息去询问,同时担忧万一真的是对方失误没考好,她,又该如何安慰他。
结果,程撤照旧很自然的回答,“你觉得呢?保送名额没我岂不是失去了意义。名字就别上了,怕更多漂亮小妹妹来学校争抢我。”
这句话一出现,郁每几乎可以脑补他的语气,却只有些想笑。
她凉凉的回应:“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谁知这句话却招致了对方的不满,“我都解释过了,我从来目标都很专一,就是你。”
郁每又感觉心里的深处仿佛有什么被触动,莫名联想到网络上的某些土味情话,虽然古怪,但轮到自己,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
在她不知该作何反应时,程撤突然发送来一句语音,听上去特别认真:“对了,旎旎,你没有家了,春节可以来我这过年。”
她手一抖,被这句话稍稍的惊到。的确她是没有家了,或许从来就没有,但是在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这事,还是不免有些刺痛。
其次那提议也实在不妥,他们还是高中生就要见对方父母,这未免太过于夸张。
然而程撤很耐心,“你跟我说过,你已经不打算回到之前的家,但寒假时间那么长,我不可能放心你自己留在学校。我只是找个地方让你暂时留宿,并不会去打扰。”
郁每不知如何作答,言语里有所抗拒。毕竟一切不真实感太强,她总有一种稍不慎就会落入圈套的感觉。
她沉默一会儿,捏着手机转移了话题,“对了,到时候你要选什么专业?”
程撤了然地笑了笑,“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