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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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座位是根据宾客的家世和官位安排的。叶家的位置离主位很近,叶鸿英和叶家长房夫妇坐在最前面,后面则是叶家的小辈。
庶出子女来不了,叶大公子随叶老太傅去了荆州,小辈其实只有叶锦明和李月楚。
玄灵观两师姐弟如今住在叶家,座位自然也是挨着叶家的。
宴会举办得奢华又隆重,丝竹管弦声不绝入耳,舞姬穿着轻薄的纱衣,水袖轻盈飘逸,旋转间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觥筹交错间,颇有夜夜笙歌,金迷纸醉的荒唐奢靡。
李月楚不由地联想到了薛蓉,同样是生辰,光景却是截然不同。
她看向主位,二皇子谢扶舟端着一盏金樽一饮而尽,他的五官生得极有攻击性,目光锐利,透露着一种狠劲儿。
李月楚打量他的同时,谢扶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犀利的目光像两道激光射了过来。
她吓得心脏一跳,强行镇定心神,却发现他看得不是自己,而是沈翎。
沈翎没注意到打量她的视线,因为对面的张莺莺正在对她挤眉弄眼,她摇着头哑然失笑。
洛观屿敏锐地察觉到谢扶舟的视线,他冷眼望去,眼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谢扶舟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沈翎这师弟,倒是比她更有意思。
宴席的表演结束,谢扶舟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台下,像是无意地问道:“怎么今日不见裴太师?”
裴子轩站起身,行礼道:“二殿下,家父昨夜突发头疾,身体不适,恐扰二殿下的兴致,还请殿下宽宥。”
“太师的病倒是来得巧。” 谢扶舟依旧在笑,可声音中却有了怒气,“偏偏是今天。”
四大世家明争暗斗,却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关系,裴太师平日里看着温厚,却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二皇子留。
原本轻松的气氛陡然变了,台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殿内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厮扯着嗓子喊到:“路国公府,路世子到!”
凝固的气氛又变得活动了起来,周围是小声的议论,李月楚朝着门口望去——
三月阳春,众人都换上轻薄的春装,路世子却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氅,他身形消瘦,皮肤透着病态的白,远远瞧着,是个眉目如画的病弱公子。
《斩邪》男二号,路清澜。
路清澜和沈翎是在将军府落寞后相识,也是沈翎在那段昏暗日子中唯一的亮光,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由难以置信到惊喜万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然后都微微一笑。
啧,又一个有力的情敌。
李月楚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去看洛观屿的反应,洛观屿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察觉到视线,抬起头静静地回望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悻悻然移开目光,用筷子戳了戳碗中食物。
路清澜的目光收回时,无意地扫过一旁的叶三小姐,他脸上带着笑意:“二殿下,清澜来迟,还请殿下勿怪。”
路清澜因为病弱,已经多年不曾出府,如今肯来二皇子府,也是一种荣幸。谢扶舟大笑,“路世子可是稀客,来人,赐座。”
路清澜落了座,看向大皇子谢扶光和四皇子谢扶渊,拱手作礼:“大殿下,四殿下。”
墨绿色锦袍的谢扶光嘴角带着笑意,“路世子。”
谢扶渊脑海中回忆中沈翎对路清澜的那个笑容,心中很不是滋味,只敷衍地点了点头。
因为路清澜的到来,宴会变得其乐融融,台下的人侃侃而谈。
不知过了多久,谢扶舟笑问:“诸位,本皇子准备的舞乐如何?饭菜可合口味?”
大臣们纷纷夸赞,极尽褒奖。
谢扶舟对此没什么反应,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语气慢悠悠的,“四弟,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