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僵持着,下面传来哄闹的声音,虞乔卿和谢听之对视一眼,循着声音的来源走过去,恰好见到虞文德跪在地上,而丹音无奈,嘴中央求着侍卫放行。
虞乔卿正要走上前,眼光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见过两次面的那位修士。
只见那人手中催动着术法,侍卫纷纷让开,像是被人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第一次见到术法,虞乔卿只觉得新奇,望向男子的视线也频繁了些。而虞文德见状,更是站起身来,冲他拜上两拜。
修士在旬国的地位虽然不能和王上媲美,但即便是凡人眼里最尊贵的人,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爹爹。”虞乔卿见虞文德如此紧张自己,撩起外袍跑下石阶。谢听之的大氅厚重,她不得不提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麻雀。
心中的坚冰也在慢慢融化。
谢听之望着她的背影,想要出声让虞乔卿慢些,免得摔到自己,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她随性自由,不喜欢别人管着,罢了。
虞文德见到她,浑浊的眼珠迸射出异样的光芒,慌忙间迎上去,而丹音也喜极而泣,在旁边抹眼泪。
虞乔卿扑进虞文德的怀中,蹭了蹭他的肩膀,抱了好一会儿,见丹音还在那里抽泣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明明她才是最应该被安慰的人,怎么却反过来了?
“怎么样啊,有没有伤到?”虞文德连忙握住她的肩膀,将虞乔卿从头到尾再三打量,见没有什么事情,才缓缓松一口气。
丹音在旁边低声怒骂着,“这个狗皇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不可强抢民女,他这……”
虞文德沉默了,难得没有说话,虽然作为左相,他应当拥护旬王,可是这回,丹音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男子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目光投向丹音,声音温软中带着些许棱角,“我并未屏蔽这些侍卫的五感,还请小姐慎言。”
虞乔卿的目光看向男子,知道他有意帮助爹爹,心怀感激冲他笑着,“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修士嘴角微微弯起,常年习剑的手摩挲着腰带,冲她一笑,“虞小姐不必多谢,举手之劳,况且我并未帮上什么忙。”
谢听之站在虞乔卿的身后,闻言抬眸,如黑曜石的眼睛闪动着,目光和修士在空中交汇,又状似不经意地掠过。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谢听之心中对修士有种莫名的排斥。
修士微微眯起双眼,眼中流转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还是被虞乔卿的话给拉回来,“还未问修士大名?”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男子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流,“褚玄云。”
“褚玄云……”虞乔卿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抬眼对上男子的面容,只觉得格外贴合。
人如其名。
她还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谢听之低低唤着,“长姐,这位褚道长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闻言,虞乔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是了,道长还有要事,怎么能和我们这等凡人相比。”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一下子没了脾气,不好意思地笑着。褚玄云嘴角勾起,道了一声“无碍”。
虞文德佝偻着背,对褚玄云千恩万谢,后者架不住这样的阵仗,露出无奈的笑容。
唯有谢听之,望向他的眼神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见一行人告别,褚玄云才双指并拢,金色的光芒流泻而出,那些侍卫纷纷失神,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旬王坐在议事堂,听到近侍的通报声,像是抓到一根稻草,急急忙忙迎上去,头上的冕旒随着大幅度的动作碰撞着。
“仙人,仙人救我!”见到褚玄云,旬王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做派,跪在他的脚边,手紧紧攥住男子的衣袖,全然没有半点哦帝王之相。
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