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那宫中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虞乔卿坐在茶桌前,一双美目望着手中搅动着的热粥,浓稠的米粒被汤裹上润泽的光,香味强势挑起食欲,让人口齿生津。
可惜她此刻没什么胃口。
也就是刚回来的那会儿,诏书已经发下来了,左相府上下的人都喜不自胜,都赶忙前去领赏,只有自己躲在闺房中,不知道如何自处。
丹音知道虞乔卿心情很不好,也不吱声,静静整理着博古架,靠近门口的时候,才又听到门外传来贺喜的声音。
“哎哟我的爷,当今的旬王可真是大方,这赏赐如流水,果真是夫人,得了封号就是不同。”安平鞍前马后说这些奉承话,手里捧着沉甸甸的盒子,却见谢听之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泛着一层寒霜,冷冽得让人不敢靠近,安平眼中却只有宝贝,毫无眼色一顿吹捧。
忽地听到耳边传来放门声,两人的注意力皆是被吸引过去,谢听之隔着院子看到虞乔卿站在那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
还未等他发话,虞乔卿便披着寒气朝他走来,步伐沉重,双眸压抑如深海中吞噬黑暗的漩涡,让人忍不住溺毙其中。
明明是天寒地冻的季节,少女却丝毫察觉不到,直直站在谢听之的面前。没有了大氅的遮蔽,更是显得女子身材玲珑挺翘,挺翘的唇珠泛白,杏眸没了往日的灵动,反而有些许凶狠。
“长姐怎么穿的这般少,若是被冻着如何是好?”谢听之蹙起英气的眉头,连忙将肩膀上的外袍褪下来,靠近虞乔卿时,却被对方的手拦住。
她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又回到初见的那般模样,看向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仇人。
谢听之突然退缩了,捏着大衣的指尖微微泛白,睫毛颤抖着,欲言又止。
少年清隽的脸上写满慌张,手中的动作不稳,衣角随着风款摆,上面的绒毛更衬得谢听之指节白净,透着淡淡的粉色。
虞乔卿嘴角下压,轻蔑地看着谢听之一眼,猛然走到安平的面前,见他手上捧着的赏赐尽数掀翻。
零零碎碎的金银珠宝散落在地上,安平怜惜地看着,许是以为谢听之会给他撑腰,眉眼间带着愠怒,“小姐,您这是何意?”
这可是王上亲自赏赐的物件,即便她是左相府的千金,也没有理由拿这些东西撒气。
谢听之凝目望着地面上的赏赐,低声呵斥道:“安平,你先退下。”
声音如冬日冷冽的霜雪,浸染着阵阵寒意。安平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吞吞吐吐道:“可是少……”
“退下!”这一次,谢听之竖眉,语气也冷厉些许,带着不容置喙的固执。后者指着地面上的珠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甩手,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谢听之敛眸,低下身子拾东西,身上的大氅滑落,露出少年略曲的脊背。
“安平方才只是无心之话,长姐莫要放在心上,一切罚听之便是。”谢听之拾掇着,地面上有些瓷质的摆设已经碎裂,而少年却不嫌弃的地放置在掌心上。
锋利的边沿柔软的指腹,渗出点点血来,谢听之浑不在意,像是感觉不到疼。
虞乔卿发笑,只觉得散落在脚边的珍宝在赤裸裸地嘲笑着自己。
连王上都承认夏柔云和谢听之的地位,她的坚持就像是一场笑话。
谢听之会怎么想?
无论她如何刁难,卞月灵的死已然成为过去的事情,夏柔云还这般不检点,大张旗鼓竟然是搞得旬王都知道了。
如今身居高位心安理得地收下王上的赏赐,昭告天下,卞月灵曾经二十年风风雨雨陪伴虞文德在夏柔云面前不值一提。
那个女人带着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登堂入室,坐享其成,而虞文德现如今更是有为谢听之铺路的打算。
思及此,虞乔卿心中的怒火灼烧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