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察觉到来者不善,小丫头慌慌张张跑到夏柔云的床榻前,张开双臂俨然一副护主的模样,磕磕巴巴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虞乔卿的目光落在语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脸上,冷声道:“让开。”
小丫头摇了摇头,见少女面色阴鹜,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全了,干脆闭嘴,怒目而视。
虞乔卿意外地没有责罚她,兀自坐在茶桌前,丹音极有眼色地替她斟茶,“本来是顺道看看夏柔云,也不知北苑的下人怎么管教的,这么不合礼数。”
说完她接过丹音递过来的瓷杯,轻轻啜饮着,温热的茶水顺着食道,驱散虞乔卿体内的寒冷。
她的脑海中莫名浮现谢听之的模样,眉眼带着几分烦躁。
真是一刻都不安生,一想到他便觉得心烦意乱,果然是个晦气的。
闻言,小丫头一时语噎。
听闻左相府的小姐住在南苑,和北苑隔着好长一段距离,怎么看都不像是顺路过来的。
虞乔卿安然接受小丫头的大量,也不觉得失礼。良久,那丫鬟才悠悠开口,“回小姐的话,如今夫人并无大碍,多谢小姐体恤。”
夫人?
虞乔卿不禁觉得好笑,视线瞥向那丫鬟,后者只觉得森冷的寒意直蹿上心头,朝后瑟缩着。
“那这件事情,有没有告诉左相大人啊?”虞乔卿故意咬紧“左相大人”四个字,丫鬟反应过来,讷讷点头。
此人看着眼生,应当算不得夏柔云的近侍,而平日里贴心得像个小棉袄的那一位,估计早就脚底抹油了。
时时间缓慢流淌着,小丫头只觉得分外难捱,又见虞乔卿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心下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直到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虞乔卿才停下把玩腰间玉佩的动作,做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果然来了。
没过一会儿,虞文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环顾一周,目光定格在虞乔卿的脸上,面色愣怔。
显然没想到平日里和夏柔云势同水火的人安然坐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虞文德开口,说话间带着些微紧张。虞乔卿站起身来,冲他行礼,目光扫过他湿掉的衣摆,施施然道。
“听闻主母病了,特意过来看望。”声音清朗明亮,外人听起来倒是还要辨别三分。
不过虞文德对虞乔卿的脾性了然于心,身后夏柔云的近侍也跳出来,有了男子撑腰,她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将夫人气昏迷的……”那个近侍牙尖嘴利,面露凶光,看着急躁的性子和夏柔云互补。
虞乔卿饶有兴味地望着她,目光夹杂着深意,那近侍像是一匹被饿狼盯上的家禽,瞬间安静下来。
虞文德见虞乔卿没有辩白,低声道:“确有此事?”
少女坐在木椅前,歪着头故作天真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主母的胆子未免也忒小了,稍微见点血腥的东西就觉得骇然。”
话音落下,虞乔卿还摊开双手,露出无辜的模样,一双水汪汪的杏眸荡漾出柔波,让人忍不住相信她口中的话。
虞文德揉了揉眉心,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直接换了个话题,“什么血腥?柔云胆子小,一些腌臜东西见不得。”
“是见不得,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嫌弃,这话说出去让听的人都觉得新鲜呢。”虞乔卿牙尖嘴利,扬起下巴丝毫不慌乱,看这架势像是要和虞文德斗争到底。
闻言,虞文德浑浊的眼珠乍然一亮,脸上的褶皱堆积在一起,指着虞乔卿道:“你将听之怎么了?”
虞乔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朝着丹音勾勾手指,小姑娘俯下身子贴在她嘴边,就听她吩咐,随后离开夏柔云的房间。
“既然爹爹认为我刁难谢听之,把人叫过来问一顿便知,看是我有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