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3 / 3)

,所以特意开了条缝用来透气。

室内大灯都灭了,只留下一盏小油灯忽明忽灭,照亮了床铺上的一角空间。

江游之和陈氏就在那方晦暗不明的小天地中嘀咕着如何处置她。

两人说完要对外宣称她疯了之后,江游之叹了口气,还提起了秦氏。

“做这种决定,我心里又何尝好受,婉卿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

“但说来说去,那孽子也是随了母亲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江游之拍了拍陈氏的手道:“婉卿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强,比不上你丝毫柔情。”

陈氏闻言低头羞涩一笑,依偎在江游之肩头,道:“这都是为人妻应当的....”

她眼睛眨了眨,道:“可惜我出身不高,无法在仕途上为老爷助力,这点,是万万比不上姐姐的。”

闻言,江游之马上冷哼一声,道:“我从六品小官爬到一部尚书,难道全是靠了她清远侯府的提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我自己的劳苦就不作数了么?媛媛,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婉卿过世后没几年,清远侯府就和江家断了往来,我能有今时今日,都是靠自己的打拼,偏偏京中那些人总是爱嚼舌根!”

媛媛正是陈氏的闺名,她抚摸着江游之的胸膛,温柔道:“媛媛自然知道。这么多年,老爷在朝堂上就够累了,绫月还不懂事,总是让您操心,外面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您是受了姐姐娘家的恩惠,又哪里知道您为了姐姐的女儿废了多少心力.....”

陈氏深知江游之的死穴,多年来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吹枕边风,败坏了秦氏在江游之心中的印象。

这种事她做起来本是游刃有余,但说怪也怪,许是晚间在祠堂时秦氏牌位的异动,陈氏今日说完秦氏的坏话,忽然感到一股寒意。

半开的窗枢被风吹得咯咯响,满室漆黑,只有那油灯那一小豆光亮忽明忽暗。

住惯了的主卧忽然变得有一丝阴森。

她嫁入江家两年后,这间主卧曾经修葺过一番,床榻什么的都已经换过,但位置却不曾变过。

歹毒的事虽做多了,但长久以来顺风顺水,陈氏也未曾想过秦氏地下有知,会不会心有不甘,上来作祟。

可如今,她却打起了寒战。

她也便忽然又记起来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曾经是秦氏。

窗外的树影张牙舞爪,陈氏又忽然记起,那颗树,貌似也是秦氏种下的。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从秦氏牌位后面飞出来的黑影。

陈氏瑟缩了一下,抱住江游之手臂道:“老爷,我好怕..”

江游之嗤笑一声,声音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吗,姐姐的牌位....”

陈氏一开口江游之就不高兴了,道:“都说了那只是虫子或者鸟,我对待绫月问心无愧,就算婉卿真的地下有知,又凭什么作祟。”

“要不,老爷您还是吧窗户关上吧,外面的风声和树影怪吓人的....”

“哎,好吧。”江游之无奈地说道:“关了窗户就睡觉吧,别疑神疑鬼的了....”

芜月在外面听着,越听越越好奇。

这江游之要将亡妻唯一的女儿当成疯子关起来,当真心中一点愧疚没有?

所以,在听到陈氏要江游之关窗户时,她并没有躲。

看着陈氏犹然惊恐的目光,江游之面露不快,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他一把掀开被子,大步向窗前走去。

然后一把推开了窗户。

月光惨白,铺天盖地地涌入房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静立在窗前,正冷笑看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