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时,陈氏整个人都僵了。
她虽没亲眼见过秦氏,但画像是见过的。
之前江绫月又黑又胖,一眼看起来,与秦氏相像之处并不多。
而因芜月的灵魂与江绫月的身体渐渐融合,现在她已经变瘦,肤色也愈加白皙,乍一看,和秦氏的画像十分相似。
而且陈氏曾听说过,当年秦氏被刺客杀死时,就是这般浑身是血。
看着那如寒刀般的眼神,和那似有似无的阴森笑容,做贼心虚的陈氏只觉着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她张大着嘴巴指着窗户,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竟是两眼一番,吓晕了过去。
背对着窗户的江游之目睹了陈氏从惊恐到极致到吓晕的全过程,饶是他胆子再大,心中也发毛了起来。
人一旦害怕起来,各种感官就会变得分外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得到。
比如此时,江游之就觉着,后边有源源不断的森冷之气传来,就好像有人在对着他的后背吹冷气。
他僵硬地转过头。
是秦氏!
死去多年的秦氏,浑身是血地站在窗外的芙蓉树下,正冷笑着望着他。
江游之当场就吓跪下了。
那张惨白的脸探进窗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口中溢出诡异的声音。
“听说,你觉着从未愧对于我.....”
江游之人已经吓傻了,根本分辨不出来那是不是秦氏的声音,况且他也不是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理直气壮,当下吓得直磕头,声音都变调了:“婉卿....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就同我讲,我什么都烧给你!”
“我要什么?你还有脸问?!你是怎么对待月绫的,当我都不知道吗?!”
江游之马上磕头道:“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明天我就把银子都给月绫!”
他边说边磕头,磕了好久,似乎听见了一声冷笑。
半响,额头都磕破了,地砖上都见了血,他才停下,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窗外。
夜风下,芙蓉树影摇摆依旧。明月高悬,整个院子寂静无声,哪里还有什么秦氏的影子。
江游之浑身湿透,虚脱般瘫在地上,然而还不待他喘息,一下刻,数只黑影便扑簌簌地飞入窗户,铺天盖地地向他砸来。
江游之再也抗不住,惨叫一声后晕厥了过去。
把那二人吓晕之后,芜月悠哉悠哉地回了院子。
她将脏了的衣服换下来,在江绫月的衣橱里挑挑拣拣,拎出来件相对顺眼的丁香紫色锦缎长袄换了上去。
她随手拿了件容器,在上面铺上手帕,将受伤的蝙蝠放了进去,又细细地为之换了药。
小蝙蝠感激蹭了蹭她的手。
芜月其实一开始并没想过装鬼吓人,刚刚完全是临时起意。
若是在别处,像江游之和陈氏那种人,她都是直接摘脑袋的。但这毕竟是另一个世界,公然杀这种朝廷命官,会引起很多麻烦。
刚刚那番效果不错,省去了她很多麻烦。
看来江游之不过是外强中干。
如此一来,她的房款应该很快就到了。
翌日一早,江府便炸开了锅。
不知为何,江氏夫妇忽然齐齐发起了高烧,早上开始便说胡话。管家匆匆叫了郎中,谁知郎中刚一接近二人,江游之变如发了癔症般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声命管家将府中所有银两连同值钱的珠宝全部送去偏院。
芜月睡得正香,忽然被院内的嘈杂吵醒了。
她不悦了下了床撑起伞开门出去,就看见院子中堆了十几大箱子金银珠宝。
芜月倒是没想到那夫妇二人效率这么快,她掀开了几个箱子看了看,问道:“这一共是多少银两?”
一个家丁答道:“总共八十万两白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