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3)

整座落霞庄草木皆兵了数日,后不见怪异,又闻山上积雪成片,正是许多动物冬眠的季节,思及蛇类习性,这才小心翼翼活动起来。

这天一早,琼海阁才有人走动,韩英便戴刀进入,一身黑色冬衣外罩皮毛滚边披风,剑眉星目,十分有气势。

恰逢柳山和沈怜稚在院内过招,远远瞧见他,省了通传的功夫。

她起得早,又将懒得动弹的袖宝训起来,心情不错,“韩护卫怎么有空来我院里?”

韩英递过去一封信,道:“京里来的。”

“京里?谁还记得我?”柳山好似惊喜,当即就要拆开。

她穿了身松石绿的裙子,并没有套外裳,长发编好盘在脑后,为防珠翠在行动中伤了脸,半分多余装饰也无。

韩英道:“天寒地冻,小姐还是进屋看吧。”

刚说完,袖宝抱着一件墨色银丝刺绣外袍过来为她披上,见他也在,邀请道:“厨房正要送早膳,韩护卫留下一块儿吃吧。”

这些不大的事,柳山向来让她做主,几人便一同进了膳堂内。

柳山落了座,将信纸取出看了一眼,笑说:“当谁念着我,原是玲玉……从前我俩见面总吵嘴,如今快过年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多,她怕是寂寞得很。”

沈怜稚向来对上京的事插不上话,只静静听着,十分好奇。

袖宝一问,解他的燃眉之急,问:“信上写什么?”

柳山道:“她聊了庄趣事,说今年去为姑姑贺生辰时,遇到一男子拦路喊冤。”

“喊冤?”

“嗯,信上说,那男子的亲妹被一纨绔子弟侮辱,跳河而死,父亲也跟着去了,他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朝她喊冤。”

袖宝皱了皱眉,外人面前拿她当冰清玉洁的圣女,“这样的惨事有什么可说?污了小姐耳朵。”

柳山道:“玲玉那家伙可不这样想,说若是我碰上,要么懒得过问平民小事,要么污栽好人,所以写信特来炫耀。”

“炫耀?”

“她说自己火眼金睛,当即瞧出不对,特求了父皇允她听审,后头这一步步都不曾错过,加上大理寺少卿尘生君明察秋毫,终被他们抓住疑点。”

袖宝眼儿一亮,“尘生君?我听过,听说他生得极为俊俏,当年中了探花,有几家本欲榜下捉婿,后来……”

她看了眼柳山,清了清嗓子,“后来不知怎的,都不约而同打消了心思……嗯,然后呢,信上说了什么?”

柳山道:“他们仔细一查,那纨绔子有色心没色胆,见了漂亮姑娘只敢言语调戏,而歹人存心栽赃,等他走后去那姑娘家实了暴行。”

沈怜稚听了心里不舒服,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坏人?”

“可不是,”柳山敛笑,看向袖宝,“说来也巧,纨绔子竟是中书舍人刘的小儿子,你可有印象?”

“京有三位中书舍人,您说的哪位?”

韩英说,“应是刘兆良,料理康家的圣旨便是他写的,”他顿了顿,“若猜得不错,这怕是要借刀杀人。”

“的确如此,玲玉说,幸好来这儿的是我,不是她。”

袖宝哪听得这话,嘴一撇:“给自己脸上贴金,破案的是她吗?就这破事有什么还说的?要说皇城里的草包,她排不上第一,也是第二。“

这话大逆不道,引得韩英多看了她两眼。

柳山拿着信继续念道:“陈国公家的女儿诗怡,从前心高气傲,如恨嫁得厉害,婚期提了又提,上旬寻了个好日子,嫁给了林尚书的次子,日子过得很是蜜里调油。”

袖宝点点头:“我还记得这位小姐说过的至理名言——嫁人必要注重门第,需得处处高男方一头,婚后钱财不缺,无小鞋穿,至于夫妻是否恩爱也不必在意,和和美美过个三五年足矣。”

饭桌上唯有沈怜稚不懂,毕竟他是在山里长大的猫儿:“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