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父珍藏的酒你们都敢拿出来?”
“唉!嘿嘿!”
勾月珍藏的酒数不胜数,可她却极少拿出来喝,因此,偶尔被偷偷拿出了几坛也不会被发现。
几人喝得尽兴,心想初次用膳便有意将小师妹灌醉,这会便是纷纷上手劝酒,东瑶来者不拒,小小的一只,竟是硬生生将几人给吃得举手投降。
夜里,东瑶推让几人,具都熟睡没了反应,路逅自接过那一碗酒就试着品尝,一时入了迷,抱着酒坛子不愿撒手,东瑶摇摇晃晃,从椅子下拿出那小坛香酒夺门而出。
她就像那波涛里的舟,站不稳,走得歪扭,待出了膳房院子,见得月圆似盘,银辉如瀑倾泻而下,顿时散了些许酒意。
东瑶抬手,手上紧紧捏着几张符纸,这是方才趁着路逅酒醉忽悠来的遁形符,地点仍旧是浮生峰。
东瑶使得一张,默念了诀,顷刻间,一阵眩晕后便到了那炙热之地。
月照峰微凉,这浮生峰的夜里竟亦如白日焰火滚烫。
东瑶抱着酒,晃着步伐往洒扫住院走。
走得久了,她满头大汗淋漓,几次看不清路差点摔倒,等终于走到了,却不知是过了多久。
程夕煌倚在院中的一张躺椅上,本便好了的腿此刻又绑上了木架,东瑶蹙起眉头,捏着酒坛,心忧唤他:“大师兄,我给你带了你爱喝的……”
“可好些了?”
一道极利且脆的声音将东瑶的声给夺了去,东瑶忙闭了嘴,不知为何,她心忽而狂跳起来。
这院外有栅栏灌木,东瑶身一转,便将自己给藏在了灌木后。
“好些了,多亏了微南仙子的药。”
好在东瑶的声音不够大,方才那软糯的一句也没叫程夕煌听见。
东瑶抱着酒坛的手愈紧,院里,大师兄那朗朗轻柔的声音与另一道女声款款而谈,半响,东瑶悄悄探出头往里看。
月色撩人,却抵不过院中那一道幽蓝的倩影。
女子高发紧束,独独一簪冰晶冷花点缀一头乌发,轻薄的发带足足到了膝盖,其间系着的琉璃花朵相撞,叮铃清响。
她淡淡一笑,粉唇微勾,目色却凌厉如潭,拾了桌上药瓶,道:“这药我那还有很多,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多带些。”
“那怎么好意思!”
“无妨,便当是感谢你带我回来,况且,你这脚伤复发,也是因为要……带我回来。”
东瑶心一紧,目光从那女子身上移到程夕煌脚上,就这么盯着,却不敢多动一步。
大师兄上次说的美人救英雄,是不是就是这个女子?
当真是……算得美人的。
也是如此清冷的美人才一眼便入了程夕煌的心底。
那夜天狗凶恶,紧追程夕煌不放,隐去修为为卧底自不便在绝缘门内施展开来,他本想寻个漆黑之地躲藏,不想天狗嗅觉灵敏,在夜里更是敏锐不已,程夕煌藏不住,只能放开了脚步跑。
他跑出了藏典阁所在顶峰,一路沿着山道往下,天狗四脚却生了风,脚下隐约带着的魔气形成了一道凶猛的威压。
道上草木具碎,尘土飞扬,惊鸟丛飞。
“靠,没完了是吧!”
边跑着,程夕煌忍不住咒骂,越往下,绝缘门的人就越是注意不到,那时,即使他使了绝情门仙术也甚少有人知晓。
便是心里如此想着,程夕煌跑得更快了些,山下灵灯稀少,他唤符纸照明,团团青色磷火紧随,许是感应到来自绝情门的灵气,那天狗猛地一吼,混浊之声回荡山间。
程夕煌回过头嗤笑:“狗东西,看老子不宰了你!”
可,既当他正准备回头起诀之时,一道至纯的剑气从密林中呼啸而过,斩到了天狗身上,随着剑气飞出的,还有一个女子。
“孽畜,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