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进去了的,也幸好永城一中没有变态到,因为高三,就安排开学考试。
这里依旧是每月一次的月考,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下课后,坐在里面的梁宽欲让他让一让,他手里拿着两个保温杯,一副要接水的样子,“我去接水,你不如下课的时候睡一会儿,我上课了再进来。”饮水机那边要排会儿队。
江北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实在是算不上好。
梁宽欲上讲台接水了,他却没有趴下,他还在考虑着那个猜测,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没到及格线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去尝试。
但很明显,如今的情况由不得他。
如果真是报应……
江北向后推开椅子,凳脚与地面摩擦出好大一阵刺耳的声音,有几个人好奇地回头看了眼,又趴回桌上睡觉。
他走向了中间最后一排的位置,隔了点距离停下。
正在写新买的试题卷的人,见到投下来的阴影,抬起了头,看清了站在桌边的江北。
他移开视线,注意力重新放回卷子上,拿签字笔的手,却是紧了几分。
江北不喜欢被人无视的感觉,不过他前天踹了人,让别人一开学就遭到了孤立,得到这样的无视也在情理之中。
重回高中之前,他有个教禅坐冥想的师父告诫他:静忍方得始终。
十八岁壳子里是二十八岁的江北,他不会为这么件小事动怒,“魏凝。”
他叫人的名字,不带起伏,似乎随口这么一喊。
做卷子的人只管写着题,没给出任何回应,他继续着他的话:“我来向你道歉。”
“前天的事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他道歉的声音不小,趴着睡觉的人听见了,接完水的梁宽欲也听见了。
讲台上的部分人装作没有注意到江北那边的动静,端着水杯回了自己的座位,只剩梁宽欲站在讲台边,浅抿了口热茶,雾气盖住了他的眉眼。
江北觉着,魏凝该听见了,尽管他没有给出一点儿反应。
几分钟的课间时间很快过去,他看了眼答题不停的人,回了自己的座位,到梁宽欲端着杯子回来,他起身让了位子,他们都没有更多的交流。
英语课,换了课本,魏凝凝视着那张写满了狗屁不通的计算过程的物理卷子,最终什么都没说的,拿出了自己的英语课本。
“你不问我些什么吗?”江北认为梁宽欲太泰然处事了。
梁宽欲看着单词,没分给他一点视线,“我不都说了,你做事要什么理由。”
江北没再问,接下来还要解决的人,就是时初了,梁宽欲一直没给他说这个人的事,估计也不知道。
而问题就出在不知道这里。
魏凝的事还有缘由,他欺负了人,给他的高三生活带去了不好的影响,他为此被奇怪的力量弄回高中,他认命,道歉之后,他不会再做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但时初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生,他想了很久,都没在记忆中找到这个人的影子,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既然他不认识,梁宽欲又不认识,那为什么回来的事情也会跟她有关系?
这件事不容他多想,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家里打扫的事还是按照时间线那样败露了,到了晚自习,他跟梁宽欲刚刚从食堂出来,就看见他爸江实铭站在高三三班的前门门口。
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这个他回来前,已经死了的男人,心里还是会紧张。
这是属于十八岁江北的本能反应。
江北把餐盒交给了梁宽欲,让他从后门回去,他自己一个人走到了江实铭面前,叫了声爸。
江实铭柔和地看了他一眼,“前几天出差去了,都没好好过问你,回来这几天还适应吗?”
江北:“还算适应。”
“走吧,我给你请了一个晚上的假,陪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