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脚底看,他踩在地上也没有声音么! 可是,自己有! 这种异常带来一种很强的不安感,烟居心烦意乱,表面仍然不动声色的转头向前走。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她刚刚看的,是脚? “我生来如此,没有脚步声。” “是么?”男人的话打消了她的不安,但还是嘴硬的反问了一句。 “嗯。”男人轻声回答,也许是因为刚刚……他突然有点温柔。 但落在烟居耳朵里,还是有些烦,当然也有些怕,毕竟刚刚差点死在他手里,想了想,烟居还是停下脚步,转身郑重其事的对那人说: “我说魔梧,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都这般田地了,各找各的出路吧。”烟居说完感觉声音太过温柔,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人又有些高,只能抬抬下巴,尽量表现出气势。 “叫我木含泽。”魔梧是别人起的。 “顾左右而言他。”烟居深呼吸,又没好气的说到:“木含泽,是吧?各走各的路,行么?”调整了一下,语气冷了很多。 “就这一条路。”男人指了指河,直接越过烟居朝塔走去。她的反应好像完全记不得木含泽这个名字。 烟居站在原地想了想,也继续朝塔那边走,留点心眼就是了,那塔是这四周唯一的建筑物,有出路的可能性最大,自己当然不想被困在这里太久,若有危险……烟居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自顾自走的黑色身影,叹口气,还是自己扛吧,跟他搭档百分百不靠谱。 走近塔边,只见一小川从二层飞泄而下,落水在塔前聚起一湾小池,池水不辩颜色,往外流向旷野,形成一个弯弯曲曲的灰色河流。 整个瀑布和河流没有任何声响,但烟居醒来的地方是有风声的,难道越靠近这个塔越没有声响么? 木含泽在小池前停下,挽起袖子,仔细清洗身上的淤泥,此刻他有些羡慕烟居的一尘不染。 烟居没搭理他,直接进了塔。塔中昏暗,唯有一排小灯亮起,发着白色近乎透明的光,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连进来处的门也没有。烟居拿了一盏灯,照着前路,顺着台阶往上走。 二层一片开阔,四处皆是木窗,窗上雕刻精美,有四季风景,也有山水田野,却没有色彩。 “这是人间的景?”烟居触摸每一扇窗,雕刻如此精美,若有色彩,应该更好看。来到来时的方向的窗子前,窗上雕刻着祥云,蜃楼,一天水从天而降,连接处对应的正是外面的瀑布河流。 “这风声不对劲。”木含泽也捧着灯从后面楼梯上来,与烟居四目相接。 “有风么?”烟居只顾着看浮雕,全然没有在意周围的声音。 “仔细听,刚刚明明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声音,而且,这风的方向不对。” “嗯?” “这风,是从四面八方向这塔吹的。”木含泽吹灭手中的灯,来到烟居身旁,伸出手要拿她手上的,烟居还是怕他比怕这里的未知多一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木含泽见她如此,也没再上前,挥手扇灭了她手中的光。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了耳朵上。 一般的风都是有方向的。但此时屋外的风向,明显是从四面八方向这塔挤过来,且刚刚明明一片寂静,直到木含泽进了这座塔,这么说,这风很可能就不是自然形成,而且外部力量。 “去那边的窗口。”木含泽拎着还傻站着辨别风向的烟居瞬间移步到进来时的窗前蹲好,就着窗上的小孔洞往外看。 风从孔洞吹进来,灌入鼻腔,眼睛被吹得干涩,木含泽念了个决,将风挡在了外面。 烟居也凑上去,这一看,倒把她吓了个激灵,在人间界加上漂浮世间的几百年,活了四百来岁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弯月亮,上弦月微弱的光亮下,黑白两色的天地模糊能看清,朦朦胧胧中,一群暗绰绰的影子,正快速的朝塔这边飘过来,像树,但应该不是,进来前外面只有花草。烟居头皮发麻,只见影子越来越近,最后在距离在几尺的地方停下,是人影。此刻正偏头往两人的方向看,像是知道有人在此窥视一般。 近了看,这些人影竟透明的,无论风声鹤唳,穿过他们像过无人之境,存在但又像是不存在。为首的黑影像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手上抬着一串灯笼,灯笼发出白色的近乎透明的光。他身后飘着无数影子,服饰各异,全无色彩,一排排鬼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