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瞬间出现又在转瞬间消失,原本屏障处莫名多出个洞来,横在烟居和魔梧之间,像是白纸被碳火烫出的洞,在冰锥出现的瞬间无限扩大又在其消失之时以肉眼无法企及的速度复原。 烟居眼看着这一切,没来得及反应就在法阵强大的推力和惯性驱使下跌入洞中。洞中一片混沌,没有光,没有气,也没有任何声音,无法呼吸,眼前一片灰色,周围一无所有,只感觉身体无比的沉重,一直下沉,烟居试着往上挣扎,四肢全然不受控制,反而越发沉重,甚至于眼皮也开始重重耷拉下来,像困意,像有很久很久没睡过觉的困倦。 难道是被杀掉了么?这种感觉与曾经被女娲神打散神魂的那瞬间的感觉有些相似,也是无感无识失重,不一样的是,灵魂离开肉体后是轻飘飘的,不似这般沉重。 尽管已经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仍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烟居在一摊淤泥中醒来,所在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原野,花、草、河流皆是黑白两色,连天幕也纯白色,偶有几朵黑色的云盘在上空。 烟居坐在淤泥里,很久也没能适应这个丧葬风的色彩搭配,周围都是黑白两色,河流和天地接连处是灰色,自己的蓝色是第四个颜色。 “噗~” 刚从泥里冒出来的魔梧吐出一嘴泥,抬眼看见不远处的烟居,立马发疯似的朝她走去。 烟居在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绕到身后,掐住了脖子。 “解开!”男人强压的怒气全显在眼底,喑哑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 “什么?”烟居不明所以,但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他拧断脖子,只得边询问边用手掰脖子上几乎陷进肉里的手指。 “我说解开你的狗屁结界!”男人的怒气更甚,手上的力道更强。 烟居反应过来,可惜无法反抗,只得解释到:“不是——我的——结界……我:没、有……”烟居几乎费尽了力气才蹦出一句话以安抚他的情绪寻找生机。 他没反应,手上力道不减。窒息感撑得五脏六腑像要爆炸一般,眼泪顺着她胀红的脸颊流下来,一串串滴在那白皙的手背上。 即是如此,双眼还是死死的盯着对方。 就在烟居快要绝望之时,脖子终于被松开,身后的人弯过身子,挂着淤泥的俊脸在烟居眼前无限放大,还没等她喘口气,温和柔软的唇贴了过来,空气通过双唇猛的灌进身体,一瞬间,眼泪和空气一起向外爆发,烟居推开男人,猛烈的咳嗽让她没骂出一句话。 嫌弃¬_¬` 烟居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奈何现在只能扯着脖子疯狂咳嗽。他疯了么! 魔梧擦擦嘴唇,一身是泥,便毫无顾忌的瘫坐在泥里。刚刚触碰她的唇时,探知了她的部分记忆,以确保她没撒谎,却不想有意外收获。 眼前的人,竟是她,烟居,她回来了。 一瞬间惊喜相间,魔梧楞在原地,看着眼前猛烈咳嗽的人,回想刚刚,悔恨交加,自己是疯了么! 消失这么多年,如今却变了模样,可惜刚刚时间太短,没能探知全部,不知她经历了什么。想起刚刚的柔软,魔梧的白脸有些不自然的烧红。 良久之后,烟居终于喘过气来,自觉往后挪了挪,得离他远点。 “这什么地方?”魔梧率先打破沉默。 “我怎么知道!”烟居几乎是吼出声的,她是真的生气。 “不是你弄的结界?”虽然知道不是,但还是想搭话。 “说了不是我!我的结界不是被你打破了么!” 感觉到她的怒气,魔梧沉默,毕竟刚刚……是自己理亏。 狂风略过原野,噗噗打在脸上,手腕有些疼,可能是风的缘故吧,烟居这样想这,拢了拢衣袖,尽量将其包裹住。 宽大的外袖口,里面是薄薄的里衣,魔梧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在那袖口处细嫩的手腕上。 黑色和白色之间,她是第三种绝色。 她是真的很喜欢蓝色吧,连里衣也是蓝色。 烟居没注意这些,理好袖口,便起身往河边走去。长河贯穿原野,分不清南北,烟居只得往上游走,身后的魔梧也跟了上来。 不一会儿,河的那头竟出现一座高塔,仔细一看,塔身八角十三层,塔尖很高,没入云端。黑色的云块笼罩其上,与同色的大地浑然一体,难怪远处看不见。 慢慢靠近高塔,四周突然非常安静,连风声和水声也没有。察觉不对劲,烟居急忙回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