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慌张地喊:“林质,那里有水,你快去洗洗,我阿妈说,她可脏了,都是自己在外边什么都吃,所以才长这么小一只的。”
林双紧张地问:“啊?那她的牙齿不会有毒吧?”
“不知道,有可能,走,我们快去打水。”
林质一听,转身就要往井口旁边走,可是她的杨桃还在他的手里,虽然已经不能吃了,但她还是要把它们给抢回来,于是扑腾的一下站起来,双手用力的扯着他的衣服。
林质的衣服被她扯得越发的狼狈,圆领衣角从肩膀滑落。
小小年纪,俩人却都是头牛一样的倔脾气。
她越扯,他就越不愿意将东西还给她,他越不还,她就越扯,于是他便只能一路艰难的往前挪步,将她一并拖到了井边。
林双快速打了水,一下子往林质手上的齿痕上倒,水顺着他的手流到她的身上,将她身上在各处游玩时留下的泥巴也冲了下来,林双小题大做地喊了一声:“你们快看,从她身上流下来的水也是脏的。”
林柯:“她果然是吃脏东西长大的,她的牙齿一定也有毒,林双,你快回去告诉你阿妈,就说你哥哥被野丫头咬了,你阿妈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好。”
林双放下水桶飞快的往家里跑,他的腿瘦长瘦长的,跑得可真快,不一会就消失在拐角。
林质拉了一下自己衣角:“林安,快打水。”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男孩子干净响亮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然后她听见林柯大喊:“不好,快跑!是林放。”
林质被林柯拽着跑掉了。
她被那个好听的声音吸引,抬头望过去,看见另一条小巷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他长得真好看呀!”她看得都忘了林质手里还拿着她的杨桃。
林放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看着她被拖拽时留在膝盖上的伤口,关心地问:“你没事吧,疼不疼?”
他往她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吹气,她感觉到一种徒步在深雪里的清凉,沿着那一道道深红色的纹路飞舞出彩绸的丝柔,又像融化掉的冰山,飘着轻盈的雾气。
她歪着脑袋低下头,好奇的观察他的脸,看见了他看她伤口时的那一双眼睛有像露水一样晶莹的东西。
“你的眼睛也要下雨了吗?”她软软糯糯地问。
“什么?”他惊讶地问。
她指了指:“你的眼睛里有露水。”
顿了顿,她又说:“你长得好漂亮。”
他长得白白嫩嫩的,细细短短的头发丝丝柔柔的落在他浓密的眉毛上,一双硕大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鼻子坚挺,嘴巴小巧粉嫩,脸部棱角分明,脸庞俊逸,举手投足风雅,有着不应该属于一个小孩子的成熟稳重。
或者说,他身上整体的气质,就不像是一个小男孩,但她又说不上来像什么。
她看迷了眼,又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放慌慌张张的要去帮她清晰伤口上泥沙,她突然窘迫地将手别在身后,放在衣服上使劲的摩擦,企图将身上的泥巴蹭掉。
林放只好说:“走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说话的声音离近了听,又苏苏软软的。
她却使劲地摇头,起身跑掉了。
她一路跑回家,跑到井口边,打了满满一桶水,蹲在那里,低着头看自己的脸在水桶里随着涟漪四处乱晃。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只手的食指轻触在另一只手的食指上,搓了搓,一开始只是动作轻微,后面便使了劲,看着里面白皙的皮肤一点一点透出来,她端起桶一下子从头顶浇灌了下去。
阿妈见她在玩水,便出门去带她回来,用毛巾帮她擦了手和脸,看到她身上被擦破的皮肤,闷声去拿了药来帮她擦,头一直低着,忽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