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打得匈奴都俯首称臣了。
喝完茶,皇帝准备去看看健健康康的小公主缓缓心情,太子这病恹恹的身体看了难免心中忧虑,小公主活泼好动一身蛮力,不过五岁却有一股虎虎生威的劲儿,让人又觉可爱心中又欢畅。
走之前,皇帝又打量了眠之一眼,前几年瞧着还是小孩样,没过几年便出落得这般惹眼,真真是吸饱了皇宫的精气,又把皇宫的秽气吐了出来,分明是金玉红颜,偏偏又淤泥不染,清晨里几分软露,烈阳下一只懒猫,到了夜间不知又是何等销魂物……
皇帝眸光微暗,但转眼想到自己可怜的儿子,很快收回目光,往柔妃娘娘宫里去了。
皇帝走后,谢月择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他叫住了想开溜的眠之,道:“以后,你离父皇远点。”
眠之听得莫名其妙,她从来不往皇后皇帝跟前凑,还要怎样远,远到天边去?她倒巴不得,就是谢月择压根不肯放她跑天涯海角去。
谢月择道:“你长大了,眠之。”
她当然长大了,长到了会春心萌动的年龄,她还想出宫去看能不能碰上宿庐,谢月择真是废话一堆啰里啰嗦好生麻烦。
谢月择直白道:“你已经不是小孩,是可以成婚生子的女人。避嫌,眠之,你懂吗?”
眠之的脸腾地就红了,谢月择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会去勾引皇帝?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既然知道避嫌,”眠之红白着脸道,“殿下怎么非要强留我留宿?”
谢月择神色越发冷了,良久才道:“孤是你的夫。”
眠之心道,什么夫不夫,分明是把她当附属品才对,他活着她就活,他死了她说不定就得殉葬,等他及冠了还得给他生孩子……这亏本买卖谁干啊!
就谢月择这病恹恹的身子,说不定床上都还得她自己动!眠之越想越烦躁,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一溜烟地跑出了寝宫。
谢月择被抛在后面,留在床榻上,跟旧时代的阴影似的,反正跟朝着烈阳奔去的眠之不沾边儿!
一口气跑了出来,眠之的心气儿这才顺了,她微抬着下巴,对一直候着的护卫们道:“走,咱们出宫去!”
今日的太阳很烈,谢月择却无端端觉得冷。他眼见着眠之避之不及地跑出去,而他只能躺在榻上看着,心中的冷意就如同刀刮,擦得他心腔血淋淋。
有太监上前询问要不要把郡主拦下来,只要谢月择下了令,眠之别说出皇宫,她连东宫都出不去。
给予她的恩宠也好,明面上的郡主身份也罢,不过是空中楼阁,轻轻一推便坍塌。这些年来太子殿下拦下了皇后娘娘许多的磋磨,诸如女诫之类对女子的训导他也从未让眠之接触过,他若真有心,眠之早就被训导得如同最听话的奴妾,宫中的手段繁复狠辣,哪一个落到她身上她能受得住?
谢月择阖上眼,道了声:“罢了,让她去吧。”
眠之被接进宫的时候只有三岁,谢月择早慧,三岁的时候已经能记事了。他记得眠之最开始老是哭,哭着要哥哥,哭得他头疼。
他为了自己能够睡个好觉,不得不主动爬过去抱住了她,哄她说他就是哥哥,哥哥在这。
三岁的娃娃声音稚嫩,眠之虽然不很聪明,可也不是个傻子,自己哥哥高多了,怎么会是这个小矮子。
眠之哭得更厉害,谢月择甚至想叫人把她赶出去,可或许是幼崽察觉危险的第六感很强,她的嚎啕大哭很快变成了抽噎,一边瞅他一边还抱住了小被子当盾牌,生怕他打她似的。
谢月择厌倦的心就这样淡了,他躺下来不再管她,眠之哭了会儿见没人理,反倒停了啜泣还爬到谢月择身边,小声地不太情愿地喊了他一声哥哥。
小小的谢月择突然就觉得,身旁有个小人也没什么不好。
那天夜里谢月择重病复发吐了血,而眠之睡得太死尿了床。
一个人经历着生死,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