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怎么发现的?” “举三尺有神明,当然是神明告诉我的。” “张家上下,那么多无辜之人都命丧你手上,我不来找你,你反倒来找我了。” “你作的孽,往我身上推什么。” “我作什么孽了,我当那是我张家的财产,我寻回来有何不!” “冥顽不灵,你第一次发现财宝和铁箱上有怨的时候,把它们从哪来放哪去,张家何至于此,一切都是你自作聪明,咎由自取。” “你是这么心安理灭我张家满门的?我张家上百口做鬼都不会放你!” “他们死在你对钱财的贪婪上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想让所有亲人瞑目而已。” “你放开我,张家死的够多了,你放我,我给你亲人设佛堂供一辈子香烛……你不能杀我——” 孙梁吹着江风,没来由地脑发胀,意识开始模糊,他给自己把脉,手刚搭上去,意识彻底模糊不清了。 速度这样快。 孙梁摇摇晃晃间,听到了大浪击打船身的声音,伴随着船帆不停被风拨动的猎猎作响。 一大片黑色轮廓在前方若隐若现,是船的形状,船上站满了人影,都在向他招手,喊着他的名字。 亲人来接他了。 他微微一笑,栽进了水里。 …… 第二日,乡里都在传江上出现了海市蜃楼,有一艘金碧辉煌的船在水里航行,派至极,不少人都看见了。 那船行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一直停在那里,像是来接什么人的,没接到。 当时陈子轻跟邢剪到江边拿船,他们准备去捞尸,邢剪不是怎么了,他忽然吐出一口血,落在江里融进水中。 邢剪病倒了。 那么强壮的身体,也是说病病了。 邢剪清楚自己的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想带他的小娘子,趁他还有这么劲的时候。 他舍不。 每个夜深人静之极,邢剪总把手放在身边人的脖子上面,收紧五指的瞬间像被什么怕的毒物蜇到,惊慌地收回手,在一阵巨大的心悸中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一下一下亲他跳动的脉络,懊悔自责不已。 既然舍不,那自己吧。 …… 陈子轻不是木人,他能不知道邢剪的心思吗,他试着挽救。 系统再三警告他,这个区人各有命,该死的人必须死,哪怕是他的男人,他都不能强行改变对方的必死之局。 否则会在后面的某个世界承接应的命盘。 他不听,他非救。 更是为了买药,用掉一万积分。 系统把他的账户余额给他看,一万划了,他剩几百,下个世界会是穷光蛋。 他自我安慰,没事,又不是没做穷光蛋。 系统破天荒地露出不符合处事风格的行为,劝他慎重,他撇着嘴红了眼睛说:“我又没,又看他慢慢死在我面前,我怎么看的了啊。” 我怎么能不救。 陈子轻把药喂给邢剪,当邢剪咽下去的那一霎那间,他感觉自己离开了。 结果真是这里,感线停在这。 好在邢剪还没有醒,以安安静静地告个别。 陈子轻理了理邢剪的发,手指描摹他的眉眼五官,仔细地描了几遍,想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