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琼倒地起,陈子轻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把压在她身上的门客拽到一边。 “你先,先看他。”管琼指门客,断断续续道。 “我先看你。” 陈子轻在管琼的怔然中,凑近她受伤的右眼:“师姐,你这眼睛还能睁得开吗?” 管琼那眼是闭的,她闻言就要试试,被陈子轻阻止了。 “等师傅回再吧。”陈子轻谨慎地把管琼扶屋里,“你趴,我检查一下你背上的伤口。” 管琼全身湿淋淋地趴在床上。 陈子轻把翠儿往里面拉拉,给管琼腾出更的位置,他看清她后背的景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 管琼沉地安慰道:“小师弟,你莫担心,也莫紧张,是什么事,皮伤罢了。” 这时候的义庄师姐是平日里最常见的模样了,毫无怕鬼的蛛丝马迹。 陈子轻在床前蹲下,他蹲了几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管琼闻声挪到床边,探头凝神向下查看:“可有受伤?” 陈子轻抿抿嘴,气道:“管我干什么啊,你都这样了,还管你自!” 管琼难得笑了一下。她在小师弟反应过前转移话题:“你洗洗嘴,牙上有血。” 陈子轻这会儿才想起自这张嘴咬过什么,当时他没多想,把人手指头咬断了,现在被管琼一提醒就觉得牙很疼,他摸到疼得比较厉害的几颗前牙,挨个推了推。 推动了…… 陈子轻胆战心惊,牙会要掉吧?他伸舌抵了抵牙齿,咽了一口唾沫,后知后觉自咽下了知多少门客的血液,由得一阵恶寒。 哦,对了,门客还在井边。 陈子轻脑子想,身懒得动,此时他绷到极致的神经末梢一松懈,半点劲都提起,管琼的后背能慢慢养,麻烦的是眼睛,就怕损伤到视力。 古时候没手机好联系上,也知道邢剪那头怎么样了,魏恕有没有活下。 等会邢剪要是还没回,他就背管琼乡里找夫。 行,现在就,等了。 陈子轻使用过度的手臂抖动扶床爬起,管琼看出他的意图,对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抓狂道:“耽误下,你的右眼可能会瞎。” 管琼慌忙地抛出一句:“那就听天由命。” 陈子轻干瞪眼。 “你怎么还洗嘴?”管琼更在乎小师弟沾到的血水,他发疯地咬住要抠她眼睛的手指,嘴边叼小半根指骨眼露茫然的画面深刻进她脑海,她今生都忘掉。 管琼催了一次,陈子轻唉声叹气地桶边打水漱口洗嘴,他的胃抽了抽,吞下干呕的冲动。 确定嘴里没腥味了,牙齿里没塞牙的觉了,陈子轻才把剩下的水泼到院子里,转身返回床边:“师姐,你喝喝水?” “喝。” 陈子轻想到久前的经历就开始冒冷汗,他在屋里找了块干净的布,撕开一些给管琼的右眼了个简单的包扎:“你把鬼奎除了啊。” 管琼语出惊人:“没有除掉。”顿了顿,她道:“是从哪回哪了。”后半句是管琼的猜测,目前无从考证。 陈子轻愕然,从哪回哪吗? 那是从哪的…… 管琼的一缕发丝垂在床沿,一滴水珠颤巍巍地从她发梢滴落。 陈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