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自然是不知晓襄亲王府此时的波涛汹涌,她此时才刚歇息片刻,缓了缓神色。 站在朝堂之上王语如是气定神闲的,但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颤抖成了什么模样。 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吊着,恐怕王语如就要倒下了。 王语如缓缓走到观众席上,走向翘首以盼的几个朋友中间。 程蝶馨连忙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坐下好好休息,为她捏捏肩膀。 一旁的玉兰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糕点佳酿,贴心地送入王语如的口中。 “怎么样语如,感觉咋样?”程蝶馨问道。 王语如吃着一口酥叹了口气“刘亘儒还没出马,这上午感觉就够我和胡夫人喝一壶了,我也不知晓接下来的胜算是多少?” 程蝶馨和玉兰拍了拍王语如的后背以示安慰。 王语如还没休息多久,就听远处传来一阵轰动之声。 几人好奇发生了什么,却也实在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载玄和程蝶馨是个好事的也是个胆子大的,跟着就凑了过去,听着远处的八卦。 没过一会,就听载玄和程蝶馨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胡夫人是清白的!胡夫人清白!”程蝶馨笑着嚷嚷着。 几人当然都知晓胡夫人的为人,但也的确跟着开心,很喜悦能看到胡夫人能够迈过这场所谓廉耻的鸿沟,也喜悦世人终于还她一个清白让她今后能有脸面的活着。 王语如躁动不安的心也随着逐渐晴朗起来。 可还没等王语如开心多久,就见着铁业面色铁黑地走了回高堂之上。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因为什么事情气坏了。 铁业拍了拍惊堂木,人群又一次安静下来了。 下午的庭审开始了。 王语如怀着紧张的心情又一次上了高堂,可这次却没见到载仪。 这使得王语如的心情有一瞬的慌张,就像是失去了定海神针一般。 但王语如很快就缓过神来,她自己都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会那么在乎载仪,她很厌恶自己这样的情绪,于是连忙摇摇头,深吸一口气。 王语如还在缓神就听高堂之上的铁业开了口。 “胡氏是并未与人通奸,此事就此作罢,可胡氏还是不能放!” 铁业似乎在载仪走后便就无所畏惧了,此时说起话来都硬气极了,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凭什么?”王语如皱紧眉头问道。 这时,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刘亘儒也伸直了年迈的身躯,声音嘶哑却有力地接过了话头。 “胡氏并未通奸,却也不能证明她没有杀害李堂父子。胡氏三番两次地更改供词,是否是在家中供词诱串不得当?倘若凶手不是胡夫人,那么凶手又是谁呢?为何要逼迫胡夫人来出面顶替?” 刘亘儒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讼师,他的话直击要害,将整个案子最核心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的确让王语如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凶手是张保安,可却不能在此时便暴露,不若今日到访的记者编辑知晓,明日的京城报纸将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而如今的局势紧张,她们根本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张保安得不到羁押,可他却和道尔家族势力勾结,这般下来难免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台上的铁业看着王语如被为难,顿时又有了笑意,不屑地看向王语如。 而这时候台下也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不愧是京城第一讼师啊,若是前些年没有卷入这场案子里,便也不会如此遭罪,宁古塔那处可不是什么良地啊。”一个士绅感慨着。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这小娘们看来水平也就是这样了,一回合没下来就哑巴了,她也就这样子唬人,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女人罢了,能弄出些什么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程蝶馨实在是气愤,她跟着也紧张多不行。 她此时紧紧握着载玄的手,被掐紫了手的载玄,直嚷嚷着“疼疼疼疼疼。” 王语如沉了一口气,语气坚毅就像一根松竹,任何都无法让她弯下腰脊。 “刘讼师,首先,您通过过问这些都是自然人的民事权利能力,而胡夫人只需要对其的民事责任负责,凶手是谁您应该质问官吏,而非我们。 其次不知您可曾读过《洗冤录》?服毒和中毒之辩尚有,而通过调查,很明显,小八是服毒身亡,而刚刚也证明了,胡夫人并非其所谓的情妇,而两个无任何瓜葛的主仆,又怎么会使其服毒? 所以,胡夫人如今已然靠着验身洗清了通奸、谋毒的概念,若是刘大人再继续揪着不放,是不是可以理解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