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时因为喝下的那碗带有迷药的茶,手根本使不上力气。但她还是用尽全力,虚弱却愤恨地拍打着眼前的少年,不甘心地落下一串串泪珠。 “既不是自尽,为何还要死?” 王语如咬着惨白的嘴唇,抬眸看向他“你怎知道?”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自尽的? 王语如一醒来,自己就被绑在这轿子里,她是被腕间一道划痕的痛意痛醒的,而自己全身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流不止。 若是载仪再晚来几分钟,她估计就会流干血而亡。 可不知为何,她那一瞬间竟不畏惧死亡,她活得太累了,她想若是还要回到那王府宅门之内,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万道阳光,驱云散雾,却缓缓飘落下雪来,王语如眼看着那片片雪花落在载仪的肩上,自己则在这温暖的轿内。 望着面前这位清冷又居高临下的少爷,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于是她缓缓转过了头。 她因为刚刚的大惊大悲而心神不稳,如同那在苍茫的空中的雪花,颤动、沉浮、荡漾··· “还记得我那日同你讲过的话吗?”载仪冷冽淡雅的声音忽地传来。 王语如疑惑地看着他。 “府内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生死也是,王府里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东西,既不是自尽,那便好好活着。” 听到这话,王语如那圆润可爱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意,狠狠地挖了载仪一眼。 载仪看到眼前快要炸毛的少女倒是惊讶,又勾唇一笑“怎么?” 看着载仪这副明显不知道哪里有问题的态度,王语如没压住气,也没了开始的害怕,张起嘴就喋喋不休地说道。 “同样都是有生命的人,又不是物件,我凭什么归属于谁?更何况我本身就是你们强卖回来的,说这话,你真不害臊啊,要是你是个君子,你就该放了我。” 此时的载仪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终于正眼瞧了瞧眼前的少女。 少女嫣红色的嫁衣上绣着金丝蝴蝶,金冠玉钗环之下是细长的远山眉,丹红色口脂抿唇,随着说话而微微晃动的翡翠玉坠子衬得她更加珠圆玉润,如同烈焰的繁花,奢靡但却生机勃勃。 她这副模样,有血性和气节的模样,让载仪不由得浅淡地多看了几眼。 载仪平日只能看到深宫或是宅院里的女人,那些人都被什么东西磨没了生气,精致美丽但毫无人味,像是透着霉味的香烟。 可眼前的少女却不同,像是一只爱叫个不停的猫,总是要昂起她高贵的头颅不肯低下。 他眯起深邃的丹凤眼,眼下的一颗泪痣正好被光照映着,他咬紧牙关,笑着说道。 “你倒是长得一张伶牙俐齿啊,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