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每日刻两到三幅,我会监督,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他淡淡地定下日程,陆听澜连忙点头,又将他刚刚指出来的不足又修改一番,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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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陆听澜就过上了画图、刻镂、修改的悲催生活,君澧是位严师,对细节地把控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陆听澜在磨和镂的力度把握上比较吃亏,经常出错,然后就会被他要求反复修改。
陆听澜骨子里也有股韧劲,一天到晚都把自己泡在书房里,双手被刻刀磨出了水泡,碰一下就疼。
又完成一幅作品,她将东西收拾好,对君澧道:“明天不能练,我可以请一天假吗?”
“有事?”君澧挑眉。
“要去给外婆过生日。”
君澧点点头,百善孝为先,他自然不会阻止,况且陆听澜手上的水泡他也看在眼里,休息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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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听澜拎着礼物早早出发了。
外婆名叫丁桂琴,住在申城下面的小镇里,车程要一个小时左右,她到的时候家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沙发中间坐的是外公徐贵诚,左右分别是两个舅舅,舅妈们在厨房里忙活。陆听澜已经一个多月没过来了,老太太想她得紧,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嘘寒问暖。陆听澜乍然感受到亲人的关怀,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暖,乖乖巧巧地应着。
过了一会儿饭就做好了,徐翊明姗姗来迟,他还穿着一身西装,红光满面走路带风,看起来颇为得意,上来就拉着老人道歉:“不好意思奶奶,工作室那边有点忙,我来晚了。”
丁桂琴慈爱地拍拍他的手:“不晚,刚好吃饭。”
“是啊,你工作忙嘛我们都知道。翊明现在可出息了,上次比赛得了奖,我听说你是准备办工作室的吧?”二舅舅说到。
“已经在找地方了,多亏师父看重,替我张罗。”
他说得谦逊,但脸上那股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大舅妈拿着筷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尖着声音道:“我就说我们翊明是个好的,这次可是进了前十。听澜啊,我听说你也去参加这次比赛了,拿了第几名啊?”
陆听澜的脸僵了僵,笑道:“没有表哥好。”
大舅妈一听更得意了,继续道:“嗨呀,刻镂就不是女孩子学的,你不听,还把工作给辞了,这女孩子啊,年龄越大越不好走,你要早做打算,可别自毁前程。”
“是啊听澜,”大舅也来帮腔,“你之前是在外企工作吧,多好啊!朝九晚五的,学什么刻镂,这不是还有你表哥嘛!要我说,你就把你爸的那间工作室给翊明,大家都是亲戚,有他担着,不也有传承人嘛!”
陆听澜在心里讽刺一笑,大舅一家当年看中陆桥山的手艺,把儿子徐翊明送过来学习,明里暗里是要他当继承人来培养的意思。教了一段时间后,陆桥山觉得徐翊明这个人太浮躁,只教他基本技艺,意在让他多练心,方便往后再学其他,但徐翊明觉得这个姑父藏私,不愿教他真东西,一气之下就走了,转投别人。惹得大舅和大舅妈很不高兴,非说陆桥山见外,不拿他们当亲戚。
后来陆桥山夫妇出事,他们也明里暗里让她把家里那些材料、作品,连着陆桥山苦心经营的工作室一起交出来,美其名曰帮着传承。
父母尸骨未寒,亲舅舅就忙着要东西,陆听澜只觉得心寒,断然拒绝,并表示她会继承陆桥山的遗愿,当上下一个金薄刻镂的传承人。
大舅一家当场笑开,说向来没有女传承人的,女生在这上面根本成不了大气候,这次徐翊明的名次排在她前面,这家人肯定更有说道了。
想到这里,她弯唇,故意说得俏皮:“大舅,大舅妈,你们也知道,我爸爸最宝贝这些东西了,我要是把它们随便送人了,他晚上可得来找我。”
大舅拿眼睛瞪他:“你这孩子,现在新时代了,咋还这么迷信呢?再说,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