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康大功犯病的时候就不再去找朝那个村医了,他有病的时候就自然的往东边那个村子里治病。 那村医小的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他就是大星的妹妹,星桃的女婿。 星桃的女婿更让他失望,总是见到他就一句话:“你这病老重,我看不透,你还是去别的医院看看吧······”,那表情分明是遭遇了一个瘟神,恨不得让它赶紧离开的样子。 康大功反复的思考过这里面存在的问题,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世上无论是谁,只要包藏着一种害人的心,时间就会是大浪淘沙,人们终会明白一切的一切。 至此,就连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一种人。 在苏家屯,凡是有半点利用价值的东西,他都会敏感的捕捉到,然后手迹眼快的加以利用。 鉴于此,康大功便不往那里去看病了。 无奈,每当他犯病的时候,他就往镇卫生院里去诊断治疗,尽管去那里要坐大毛子郭小书的船,但总有自己的闺女素贞扛着这一切。 那天,康大功的胃疼病又发作了,康素珍和他一块儿来到镇卫生院。 进的内科诊室,看见已经有几个病人坐在那个连椅上侯医,她连忙让爸爸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 这时,康素贞看见坐在对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大夫,她正在动作娴熟,表情和蔼的为每一个病人检查,下单子。 好大一会儿,前面的病人都打发走了,康素贞连忙扶爸爸坐到那大夫一侧的马扎子上。 这时,那个女大夫倒是端详着康素贞有好几秒钟的样子,一下子把康素贞看的不好意思起来,那大夫问她:“俺苏老师呢?他现在在哪里教学”? 康素贞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自己咋不认识这个大夫呢? 这时,那大夫又说:“你对我不熟悉,我也是苏家屯的,咱俩是一个村,我上小学的时候是苏老师的班主任,还教我的数学课”,说到这里,那大夫笑了起来,她可能觉得在病人的面前笑着不合适,便立刻收敛了笑容。 见康素贞一脸的疑惑,她又说:“俺爸爸叫郭小书,我是他的老四闺女”,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片自豪的神情。 康素贞知道郭小书就是大毛子。 那大夫又说:“我开始学习一点也不智,小学要毕业的那两年苏老师教住了我。那天上数学课,他讲‘圆’的认识,一上课他就提问我们: ‘同学们说说,为什么你们的爸爸拉的架子车,骑的自行车滚轮都是圆的?为什么不做成方的?当做成方形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现象’。 当时我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现象,但没有人敢说,没有人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另外,这个问题我们每一个人从来也没有想过。 也许苏老师知道俺家有一辆自行车,他又问大家:郭四妮儿家爸爸有一天骑着方形滚轮的自行车去他的外婆家,一路上他爸爸一高一低,一高一低,一高一低······的不说,六七里的路程,他走了一天才到达,大家说说那是咋了? 哎呀呀·····,苏老师那会儿一下子说了七个‘一高一低’,他还做着那形象的动作,当时全班的人都快笑死了,谁会不知道那是咋了·····。 但是给我羞的出了一身汗,经过这件事,我就整天想,知识是真奇妙啊。 也不知道是咋了,我开始对知识敏感了,学习也不知不觉的智起来了,一直使我很顺利地考上了医科大学。 我总问自己,苏老师的思想咋恁丰富呢?他的教学方法咋那样理论联系实际呢”? 郭四妮儿大夫显然很是兴奋,她滔滔不绝的对康素贞说着苏老二曾经的过去,印证着他的现在和将来·····。 但康素贞一点听的兴趣都没有,他知道爸爸在大毛子郭小书家方宅基过程中的所作所为,不用对错去判断爸爸的行为,但那种行为确实为郭家造成了三代人的伤害。 “他还在教他的书,他这一辈子也只有那一点的出息,我今天是来陪俺爸爸叫你给他治疗胃病的”,康素贞连忙把话题岔开,她害怕郭四妮儿的话语会泛起当年郭家方宅基的事情,她更害怕这个郭四妮儿提陈年老账的时候想起爸爸当年装病的事情······。 听到这话,那个四妮儿大夫连忙拿起听诊器听了听康大功的心脏,又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后仔细地询问了病情的症状······。 郭四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