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黑眼儿沟”下因为筑坝,康大功召开批判会对大星进行批斗,结果大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康大功几个耳巴子,后来,他处心积虑的把大星弄到了煤窑下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尽管他日日夜夜都希望那煤窑下塌方,塌下来的每一块儿头都砸在大星的身上,但时间长了总不见大星出事。偶尔,康大功也能意识到事实不会轻易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发展,弄不好还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七十年代的中国,经过人民一直以来的奋斗和奉献,综合国力上涨到了一定的高度,政府已经开始注意到了民生建设,各企业已经在职工安全方面做出了很大的投入,极大的保障了职工的人身安全。 所以康大功总也听不到关于大星出事的消息。 为了杜绝大星“耳巴子”的现象再度发生,也为了让大星消失在苏家屯,康大功嘱咐薛老喜,在大星去煤窑报到的当天就把他的户口从苏家屯转到了县上的“社队企业局”。 无论怎样讲,当时的“社会粮”是有吸引力的,大星也因此娶了一个很漂亮的爱人。 消息传到康大功的耳朵里,他便日夜祷告着上帝让大星尽快的在煤窑下出事,但他的祷告终于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时,大星每隔几天便回家一次看望父母和爱人,临去煤窑上班,父母,爱人总是把他送到门外,爱人总是拉着他的手嘱咐再嘱咐,让他下到煤窑底下面的时候,多长一只眼,多长一个心眼儿,看见头顶上有要塌下来的煤块儿,石块儿的时候尽快的躲避······。 大星的母亲更是直接,每当那个时候她总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大星说:“孩子,听话啊,千万小心一点儿,他是想让你死,你要偏不死叫他看看·····”。 大星知道母亲说的“他”就是康大功。 时间长了,大星对康大功的动机便十分的清晰,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在煤矿的机修车间弄了几截儿断掉的钢锯条,自己在砂轮上打磨成匕首一样的形状和锋利,又把那匕首安上一个木把儿揣在怀里。 每回苏家屯一次,大星就掏出那把匕首让伙计们看看,然后扬言只要碰见康大功,就不会叫他囫囵着身子。 这样的言行自然传达了康大功的耳朵里,说他不害怕,那不是事实。 因此,他心里对大星的报复心理更强了。 眼看着大星活生生的一个人隔三差五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而且扬言要戳了自己,康大功的心里更加复杂化了。 大星共姊们三个,大星、二星两兄弟,最小的闺女叫星桃,那年已经初中毕业,在推荐上高中的机会中,康大功自然首先把她从名单上去掉了,后来,星桃便随着父母到山上参加各种劳动。 也就是这个时候,康大功让薛老喜把“记工员”的职位让给了他的老大儿子薛照西。 真的不敢小看康大功麾下的“记工员”,特别是薛照西,苏家屯每一个社员的工分记多记少都有薛照西手中的一支笔说了算,谁也不敢轻易的多问一句话。 全队的社员都知道,照西和康大功家是亲戚,并且接二连三大做坏事也总得不到惩罚,并且还当着“记工员”,平时苏家屯的一些大闺女,小媳妇儿,老闺女,老媳妇,小汉子,老汉子们,自己知道依附不到康大功的身上,他们便拼命的往照西的身上靠,然后又依靠着照西得到“嗟来之食”,这些人反过脸来又对队里的其他人极尽白眼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天夜里康大功把薛老喜叫到了自己的后大屋。 他向薛老喜强调传达了两个信息。 第一个,是他的治队治人理念。 他对薛老喜说:“‘醋缸库’里的小麦,西场里的一切,包括杂粮,油料,棉花等。只准自己的亲兄弟,上级干部,甚至外大队的干部社员无偿使用,但要神不知鬼不觉,凡苏家屯的任何一个人不能用去一个麦子儿,一滴油。 这些理论的理由很简单,身边的人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否则,他们便不听使唤,甚至反抗,并且反抗的有劲儿”。 第二个,康大功对薛老喜说:“照西这孩子我看是块儿料子,只要把他放到合适的位置,他就能干出大事情来,这一时,他的记工员当的就很好,也真是辛苦了,白天在地里跑来跑去,晚上还要在祠堂里给全队的社员们记工分,你心疼不心疼,我还真心疼!这样吧,把记工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