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只有她心中的想法为假。
她留下来只为等到三司会审结果出来后,重臣入宫禀明详情的那个时机。
从御案上比之前还要多的奏折就能知道阿娘的案子掀起了朝堂风波,沈家的案子若有了定论,主审官绝不会仅写一本奏折往上递,只有守在飞霜殿她才能在圣人眼皮底下合理地发现真相。
赵晗听她提及了皇嗣却依旧没聊到沈家的事上,不免追问道:“除此之外,你就不想知道你爹的案子审得如何吗?”
沈芷柔敛了笑意,沉静地回道:“前朝之事若圣人不提,妾便不问,只望圣人还记得当日妾求您将此案移交三司时的请求。”
赵晗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道:“朕当然记得,若你爹是冤枉的,朕绝不会绕过污蔑他的人。”
“有圣人这句话,妾别无所求。”沈芷柔低声回道。
赵晗抱了她一会儿,起身继续批阅奏折。他让沈芷柔去里间的书架上挑本书打发时间,不必站在他身边伺候笔墨。
沈芷柔依言选了本游记杂文,坐在软榻上品茶看书,一时间殿内有种安宁的氛围。
晚上她回到思水轩后,春儿一脸笑意地告诉她:“小娘子,奴婢已与飞霜殿的内侍打听清楚了,陆三郎的情况似乎好了许多。”
沈芷柔按了按眼角的穴位,舒心道:“那定是杜太医的功劳,等瑄郎醒来后,我定要重谢他。”
春儿恩了一声,替她捏肩松筋骨,今天小娘子在圣人面前正经端坐了大半天,肯定累了。
沈芷柔在她的服侍下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她继续前往飞霜殿伴驾。
就这样去了一连几天,飞霜殿始终平静如常。
只是沈芷柔注意到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陪他用膳时,她谈及肚子的孩子都不能让他松了神色。
她涌现一股强烈的预感,前朝之争快要落下帷幕了。
当晚她乘着肩辇从飞霜殿回思水轩时,撞见了苏婕妤的采仪,她心头一跳,嘱咐自己这边的奴婢停下。
她下辇走到苏婕妤的辇边请安,苏婕妤侧头轻声对她道:“沈美人真是好定力。”
随后又扬声道:“妹妹免礼,是我挡了你回去的路吗?”
沈芷柔起身,扫了眼自己的奴婢,示意他们赶紧让路,回道:“自然不是,苏姐姐本该先走。”
苏婕妤客气道:“多谢妹妹让路。”随后她的采仪便离开了。
沈芷柔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后重上肩辇,“回飞霜殿。”
赵晗还在挑灯处理政事,听宫人禀告纯美人去而复返,疑惑地让她进来,“柔儿为何又回来了?”
沈芷柔面露关切道:“妾看着圣人连日案牍劳形,不免想劝圣人暂歇一晚,妾陪着圣人可好?”
赵晗觉得她把朝政想得太简单,“柔儿的心意朕明白,只是每日都有新的奏折,朕现在还不能歇,不过你想留下也行。”
沈芷柔听着他用平淡的语气说自己还不能休息时,眼中多了一丝复杂,这几天她见到了一个身上不染后妃脂粉气的圣人。
她安静地坐在软榻上看书,心中却激荡不已,等着苏婕妤特意拦她回宫的原因出现。
内侍低声的通传打破了殿上的平静,“禀圣人,刑部尚书裴煜求见,说是前来回禀沈家一案。”
赵晗面色一僵,应声后看向沈芷柔道:“柔儿,你去西偏殿休息吧。”
沈芷柔听到“沈家”这两个字,差点没拿稳手上的书,她起身跪求他道:“恳请圣人准许妾留下来旁听,妾绝不会出声打扰。”
这时身着紫袍官服的裴煜已经被内侍引了进来,他扫了眼殿上一跪一立的情形,垂手问安道:“臣见过圣人,不知这位是?”
赵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裴爱卿见笑了,这是沈美人。”
裴煜闻言朝着沈芷柔问安,随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