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确切证据,几天之后,李宏伟最终还是给放了。
陈书婷本以为李宏伟这事一过,李有田的威风能杀掉一些,谁知这老头还是死死咬住滨海路开发的事,丝毫不肯让步,开发区的补偿协议迟迟收不上去,项目难以推进。李宏伟更是消停了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不过不再去白金瀚,而常去一家梦缘酒吧。李响为此也很苦恼,反复告诫李山不要再掺合。李响的母亲张秀荣体检时查出严重的肾结石,超声波做了几次不见效,还是得动手术,手术时间定在三月半。
二月底的时候,李顺父子的幸福饭店开了起来,开业那天李响请刑侦队的同事都来捧场,因为味道好,慢慢周围的住户来的就多,红红火火的。李青看上去也干劲满满。
那晚之后我把买车的钱拿给了郑迪莱,她不想收,最终只能说帮我存着。很快,车就到货了。
我下班早,就在小区门口等李响下班。
李响的视力比我好太多,老远就看见了我,“怎么不上去?”
“等你呀。”
他明知道我会这样回答,还是眯眯笑弯了眼睛。
李响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跟安欣一起坐车回来,“安欣得去孟局家转一圈,听说孟钰回来了,把我放到路口就走了。”
我点头,把车钥匙递给他,李响顺手揣进了公文包里。哼哼,要的就是他漫不经心。
直到我在楼下敲着车前盖让他开,李响才反应过来。
“谁的?”
“你的,咱俩的。钥匙不是给你了吗?”
李响从包里掏出钥匙,“我还以为你给我的是安欣的车钥匙。你买的?”
切,他也不想想安欣开着车去孟局家,钥匙怎么会在我手里。
“算是。也有你的钱。”
确切的说,是我们那个家庭账户的钱,还有郑迪莱出面,打折省下的钱,加起来七七八八刚够。
看李响转着圈研究车子,我说,“急着用,原先定的黑色没货,只能调了白的。”马上张秀荣做手术就要靠它代步,不能再拖了。
“白的好,黑的显脏。”李响仔细打量着这辆捷达,不算豪华,却是我们俩一起买下的第一个大件。
“试试?”我推他,再看下去车要被盯个窟窿出来。
他搓着手笑,“那就试试?”
“请。”我给他打开车门。
“哪有让老板给司机开门儿的!”他拉着我绕到另一边副驾驶,“您请。”
我边系安全带边问他,“去哪?”
“你想去哪?”他发动车子。
“随便。”
“行,那我带你全城兜风。”他对着后视镜照了照,“京海市李响专车为您服务,方女士,我们这就出发了?”
“嗯,走吧。”
我们在车里大笑着。
风已经慢慢褪掉了寒意,南郊河边的柳树有了绿烟,街道上的红灯笼全部撤了下去,很快就会有鲜花填补灰色路面。料峭春也有万紫千红。
路过常安广场的拐角,等红灯时,李响盯着斜对面一家关门已久、卷闸门上没有春联的店面,直到被后车打了喇叭才回神开走。破旧的招牌上写着“强盛小灵通店”。
这条街上连着好几家店都是买手机、小灵通和mp3的,我的手机也是在附近买下的。去年小灵通还是个新鲜东西,今年就已经遍地开花了。科技更新的速度远超我的想象,会不会有一天,连我们自己,老师、警察,都会机器被取代呢?
李响解释道,“那是高家兄弟开的店。高启强和高启盛,强盛。他们要是没参与徐江的事,也没参与索超和陈泰的事,还继续卖小灵通,早就过上好日子了。”很是唏嘘。
我没告诉李响,就在车拐过去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小兰在廊下打电话,照旧背着她那个旧书包。两个哥哥都没了,她要怎么生活呢?对她来说,我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