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班食堂还没开饭。”安欣一定又撇嘴了。

李响说，“回家吃。”

安欣听上去很惊喜，“方穹做饭了？她不是不会做吗？”

“对。”李响答，看来是很不情愿继续跟他掰扯下去。

安欣又问，“什么饭？”

李响真真儿开始胡诌，“红烧鱼，清蒸蟹，还有别的。”

“真的假的？”

“我能蒙你吗？”

听着李响一本正经地跟安欣扯皮，我忍住笑，让他赶紧做完手头的活，他答应着。

“红烧鱼还勉强有，清蒸蟹哪来的？”

“别闹，”李响笑，“老实等着啊，别进厨房去。”

“行啦，第几遍啦老李头。”

安欣进门就奔饭桌，“饭呢！李响！”

“急什么，你先坐，吃点水果。”李响一边系围裙一边说。

安欣自觉被骗，气鼓鼓坐在沙发上掏出笔记本整理线索。

我进厨房要帮忙，在把鱼块扑腾腾掉进水池之后就被李响撵了出来，“你也坐好，别进来，听话。”

安欣看了看我，用鼻孔哼了一声。我凑过去看他的笔记本，他也不排斥，只偶尔用肩膀挤挤我，像个小孩。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都是一些□□八的员工档案和体育馆工程原始资料，花了几条线，大概谁是谁的相关人什么的，看了几眼我也没了兴趣，干脆偷偷把厨房门推开一个缝，看李响忙活的身影。

厨房里传来油锅的滋啦声，鱼味很快飘出。

“你买鱼了？”安欣抬头。

围裙系在李响身上可真好看，我敷衍着答应安欣，“嗯。旧厂街买的。”

他的心思从笔记本上飞远，“第一家？”

“嗯，进门第一家。”

安欣无奈，“你再看眼珠子就要黏在李响身上了。”

李响也发现了门有缝，伸出胳膊来推了推我，又把门关严实，我只能回到客厅和安欣一起坐。

安欣说，“原先那是高启强的摊子。可惜现在卖鱼的不是他了。他很老实，你要是去买鱼，报我的名字肯定足斤足两。他的死我还没查出凶手。”安欣又笑了笑，“不一定，我的名字也不一定管用。商人毕竟要讨生活的。”

安欣对高启强总有种同情和歉疚。

“你觉得他是好人吗？”我问。

“没有那么多好人坏人之分，”安欣摇头，“无论好人坏人，最起码的生命权，甚至是生命的尊严要保证吧。坏人有法律制裁，也不能说不明不白的死了，就是死得其所，就是报应天谴，就可以不调查了。”

我咬了咬嘴唇，“送陈书婷回京海那天，我看见唐小龙同伙的眼睛了。是高启强。”

安欣久久地沉默着，“当时怎么不说呢？”

“单凭我的指认，能给他定罪吗？”

安欣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现在卖鱼的是唐小虎，你也认识吗？看上去也挺老实的。”

“是吗。”他笑，“你要买他的鱼，他当然老实了。”

“高启强的弟弟……”我打算跟他说说高启盛的事。

厨房的门打开来，李响喊我们，“安欣来端菜。方穹摆桌子。”话题就这样岔开了。

吃饭时候，我跟李响说，买了各种各样的花茶，试试看哪个好喝，以后再买。

“我们两个大男人天天在办公室喝花茶……”他面露难色。

“怎么？”我反问。

李响坐直身子，“显得特别温馨。”

“有完没完？你别逼我把你在办公室的表现说出来。”安欣翻了个白眼。

“哦？”我问。李响给我夹菜，说些别的话题，显然是想躲过去。我问安欣，“他在办公室干嘛了？”

安欣放下筷子，绘声绘色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