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曹邗道:“用打官司的方式去解决。” 唐积苦叹道:“这还打什么?那些人可能连堂都不上了,上一个,死一个。” 曹邗道:“方才在堂上,张三曾多次提到,保留追究刑事责任,可见他自己也认为,目前为止,这还只是民事诉讼,既然是民事诉讼,那么和解也是一种手段。”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极不情愿地说道:“现在,我们就只能请求张三放我们一马。” 沉怀孝都不带犹豫的,立刻道:“他若愿意的话,就是跪下来求他也无妨。” 活着才是关键。 ...... 汴京律师事务所。 “王大学士,你怎么看着我作甚?” 刚刚回到事务所的张斐,茶都还未喝上一口,王安石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又一语不发,直盯盯地看着他。 王安石道:“想不到你小子这么狠,张口就是五十万贯,我都被你吓出一身汗来。” 张斐呵呵道:“如今王大学士应该不会质疑,那一万贯酬劳,纯属友情价了吧。” 王安石呵呵道:“如果你真能从杜绍京那里索赔五十万贯,那一万贯的酬劳,确实太少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哈哈。” 张斐嘴角一扬,“我既然敢索赔五十万贯,那就一文钱也不能少。” “当真?” 王安石皱眉道:“可是这么一来,对于他们而言,横竖都是死,只怕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张斐笑道:“五十万贯是让他们一百零八人一块承担,这均摊下来,一人也就五千贯而已,就他们的财富而言,犯不着狗急跳墙。” “原来如此。”王安石呵呵一笑:“那就与我的预测差不多了。” 可说着,他又问道:“可是你不是向吕公着提交了一箩筐索赔依据吗?” 张斐呵呵道:“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招数,王大学士还不了解么。就那些依据,除了一万贯是板上钉钉的,其余的每一条都是有漏洞的,对方是有机会给否定的,要是打到底的话,估计要打上一两年,而且后面还有一百多个,每个都这么索赔的话,至少是十年。” “一个官司打十年。” 王安石是笑着摇摇头,“那还是算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张斐道:“如今对方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与我和解,这么一来,他们就必须为那些佃农缴足税钱。” 王安石摇摇头道:“那是之前的条件,如今我们这么大的优势,光缴纳一点税钱,可真是太便宜他们。” 张斐问道:“不知王大学士有何打算?” 王安石道:“必须逼他们更改与佃农的契约,确保契约中不再由佃农承担任何税赋。” 这边一改,他就好奏请皇帝立法确定土地税赋不能再由佃农承担。 张斐点点头道:“我想问题不大。” 王安石沉吟少许,道:“你方才不是提到,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吗?” 张斐点点头。 王安石道:“那就先别要五十万贯,要五百万贯。” 张斐疑惑地看着他。 王安石道:“多出来的那四百五十万贯,用于抵消那些佃奴利息。” 张斐沉吟少许,道:“如今他们就是砧板上的肉,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王安石又想了想,“算了,就这么多,再多要的话,只怕他们就不会乖乖从命了。”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他所想要的,不可能凭借一场官司就全部得到。 如果说一个地主赔偿五十万贯,那天下地主都会反了,要他们五十万贯,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他们绞尽脑汁,从佃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