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他家催缴税收,他可以不缴,但也犯不着逼得人家变卖田产,休妻离子,出家为道,这种行为,人神共愤。” 赵颢底气不足地说道:“此也非十恶之罪。” 张斐低声道:“打着打着就...就有可能了呀!” 赵颢震惊道:“怎么?你还真的打算治韦愚山十恶之罪?” 张斐忙道:“那倒没有,小民打算告韦愚山谋财害命。” 这有何区别?幸亏本王来了呀!这小子出手可真是狠毒。赵颢吓出一身冷汗来,赶忙道:“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 张斐错愕道:“为何?” 赵颢道:“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女儿,乃是本王的妾侍么。” 张斐睁大双目,“这...这不可能吧?” 赵颢道:“若非如此,本王为何找你来。” 张斐顿时哭丧着脸,“王爷,你...你为何早不跟小民说,这状纸都已经递上去了。” 赵颢道:“这有何关系?官司是你打,你可以改啊!” 张斐纠结道:“王爷有所不知,这韦愚山的罪状,就是控告王鸿的证据,这就没法改啊!” 赵颢激动道:“本官不管这么多,你若告他谋财害命,本王的妾侍都会受到牵连。你最好是放弃这场官司。” 张斐道:“王爷也知道小民是要报复王知县,小民若是害怕的话,也不会这么做了。” 赵颢皱了下眉头,是呀!他一个小耳笔,连赤县知县都敢告,他会怕死吗?嘴上却是硬气道:“本王不管这么多,你报复王鸿,那是你的事,但决不能牵连韦愚山。” 张斐纠结半响,道:“既然王爷亲自来找小民,小民可以答应不告韦愚山谋财害命罪,但是偷税漏税,抢夺民田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届时韦愚山必须要拿出一笔钱来恕罪,包括赔偿耿明的损失,以及补交税钱。” 赵颢思忖少许,突然觉得能够花钱消灾,那是太好不过了,虽然他来之前,是打算张斐彻底放弃告韦愚山,站起身来,“就这么定了。” 说完就走了。 待门关上后,张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告韦愚山谋财害命,就是吓唬赵颢的,因为他的目的是要报复王鸿,以及帮助王安石追缴税钱。 如果说谋财害命,那就绝对不是震慑,而是要逼人造反。 那些大地主必然会群起攻之,而且绝不会缴税,缴了不就证明,自己以前偷税漏税。 只不过张斐事先就想到,万一赵颢来找他,他该怎么应对。 既然赵颢已经出面,那证明这场官司已经是板上钉钉地事。 果不其然,当张斐回到家时,吕惠卿已经久候多时。 “昌王?” 吕惠卿得知张斐之前去见了昌王,不免一愣,旋即问道:“你是怎么应对的?” 张斐低声道:“我就说要告韦愚山谋财害命。” 吕惠卿听得一乐,“聪明。” 但语气中又透着一丝失望,他原本期望昌王直接找高太后,不过也无关紧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朝中许多大臣都选择支持司马光,但他相信,将来他们也一定会提防司马光的司法改革。 “他们要求在审刑院审,你怎么看?”吕惠卿说道。 张斐摇摇头道:“决不能在审刑院审,毕竟这是一场关乎百姓利益的官司,只有开封府公审,才引发百姓对新法的期待。” 吕惠卿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我们要求在开封府审,审判官可能就得由他们来定。” 张斐诧异道:“吕知府不行吗?” 吕惠卿啧了一声:“吕嘉问可是吕知府的侄孙,他得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