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了。” 范纯仁哼道:“钱御史岂会连这都弄不清楚?” 张斐笑道:“范司谏,公堂之上是不允许猜测的,凡事都得讲证据的,你说清楚就清楚,你说不清楚就不清楚,那你何不直接判我输,岂不快哉?” 韩琦也道:“这个问题并无不妥。” 钱顗也给了范纯仁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范纯仁又讪讪坐了回去。 看起来,好像是你说了算啊! 钱顗直视张斐,点点头道:“我们御史是闻风上奏的权力。” 张斐道:“钱御史上得每一道奏章,都是基于律法吗?” 范纯仁又蠢蠢欲动,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反对。忽闻身后有人跟他说道:“冷静一点,莫要急躁,且看他如何问,你这般急躁,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范纯仁回头看去,见司马光微微点头示意。 他不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心道,是呀!我到底还是急躁了一些,这打官司到底不同于庭辩,我且先看他如何询问。 钱顗摇摇头道:“多半不是。” 张斐又问道:“那不知是基于什么?” 钱顗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是基于道德高低,治国利弊,君主得失,以及朝堂法度。”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那钱御史认不认同,目前国家存在着许多弊病,包括三冗问题?” 钱顗迟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张斐又问道:“那么在面对这些问题时,官家应该是无所作为,还是该有所作为?” 钱顗道:“当然是该有所作为。” 张斐道:“这些作为,是不是包括做出一些政策上的调整和人员上的调动。” 钱顗稍稍迟疑了下,道:“那还得看如何调整、调动。” 张斐道:“我问的问题是,是否应该调整、调动?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钱顗纠结片刻,点了点头。 处理问题,无论政策好坏,肯定是要调整、调动的。 张斐又问道:“官家是否有法理上的权力设立临时机构,处理国家紧急事务?” 钱顗道:“官家虽然有权力,但是国家有中书门下,有枢密三司,为何要另设一司?” 张斐道:“故此钱御史是承认官家有法理上的权力,设立临时机构,来处理国家紧急事务,只不过对于这个行为感到怀疑,感到不解,感到疑惑。” 钱顗狐疑地瞧了眼张斐,然后点了点头。 张斐笑道:“我相信钱御史绝对是恪尽职守,这理应提出质疑得。但也由此可见,钱御史只是基于自己御史的职责,来状告制置二府条例司违反祖宗之法,而不是基于律法本身,而这么做目的也只是希望借此来给官家施压,以求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其实钱御史也知道制置二府条例司并不违法,只是钱御史觉得此举不利于国家,不利于百姓。” “我反对。” 不等钱顗回答,那范纯仁就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这一次他是真的急了。 “我问完了。” 张斐直接坐了下去,笑呵呵地瞧了眼范纯仁。 许止倩低着头,激动地说道:“你这问得可真是太精彩了。” 张斐遗憾道:“实在是准备不足,我也就随便问问,不然的话,我能问得他怀疑孔孟之道。” 许止倩怀疑道:“真的假的?” 张斐道:“当然是真的,他们这些御史谏官,向来习惯于张嘴就来,这言多必失,要是能够给我弄来这些证据,你信不信,他回去就得上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