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语说完,王道亨立即抢先言道:“哼!晋王真是病糊涂了,这兵马乃是我等立身之本,甚至是比自家性命都还重要的东西,岂可轻易交予他人!更何况,这太子来路不明,与我等关系更是疏远,要把两千多人的兵马尽数交予他,实是令人心中憋气!” “是啊,晋王此举,甚是不妥。”马思良亦在一旁言道:“兵马之事,何其重大,岂可随意一语,便举以委人!” 见他这般表态,李嗣兴却是一脸不满:“我听说,那太子由你跟胡顺二人负责迎回时,你等曾受了其大笔贿赂,可有此事?!” 马思良闻言一颤,急急辨道:“世子明察,我等回来之时,虽然向太子讨要了些辛苦钱,但并非刻意索贿之举,不过是替兄弟们要点差拔银子与辛苦钱罢了。再说了,我等愿意效力者,不过世子一人而已,又岂会与那太子多有纠葛,世子莫要错怪我等。” 一旁的胡顺亦忙道:“马总兵说得是,我等一路辛苦来回,又与这太子生疏无连,不过向他要点银子当跑脚钱而已,又有何不可。若是世子认为我等行为不对,那就把这点银钱,皆去收了回来。反正我等只听世子的,那太子来路不明又不知底细,要我等去奉承他,却是休想!” 听得二人这番话,李嗣兴的嘴角露出微不可见的笑意。 他之所以这般质询他们,其实并不是责怪二人背着自己拿取朱慈煊的钱财,而是给他们一点小小警告罢了。 见二人向自己力表忠心,努力与那位太子殿下划清界限,李嗣兴心下稍微轻松了些。 但他的脸上,却又堆起愁容,轻叹道:“好了,你等收银之事,暂且揭过。只是现在家父如此说词,实令我心下忧戚难安。若是过段时日,家父又来提出这般要求,而那太子又半推半就地加以接受,那本将该何以处之!” 李嗣兴这句话说出口后,他的目光有如双筒手电一般,在三人身上来回逡巡。 面对这个提问,三人心下俱是无计,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倒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王道亨犹豫着开口,对李嗣兴说道:“世子,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李嗣兴一皱眉,又补充道:“纵然说错,本将亦不怪罪。” 王道亨凑上前来,低语道:“世子,不若我等趁这太子方来,将他……” 他伸出手掌,向前一切,作了个劈斩之势。 这个举动,让其余三人,俱是吓了一跳。 “你是说,将太子给……做了?”马思良在一旁插话道。 王道亨点了点头:“对,在下就是这么想的。若是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太子除去,岂不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这个麻烦么。到时候,那太子一死,至于刘震等人的一点部众,还不是由我等随意瓜分。” 王道亨说到这里,马思良与胡顺二人,亦是纷纷表示赞同。 “说得有理,若是这太子一死,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复有何忧,当可再如先前一般过日子,岂不甚好?” “是啊,太子若被除掉,晋王也就只能把兵马交予世子统领了,我等又还有何可虑。依我看,除掉太子之事,却需尽快动手,方为妥当!” 三人这般言语,李嗣兴却是头紧皱,并不说话。 “世子,你还在犹豫什么,此事紧切,需得速作决断!”王道亨急急催促。 李嗣兴犹豫道:“除掉太子,事关重大,此事若万一被家父得知,只怕他杀了我都有可能!而且,万一刺杀没有成功,咱们岂不是身败名裂了么。这般行事,未免太过操切。” 王道亨急道:“世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事若轻易错过,只怕后悔无及!再说了,若是生米做成熟饭,晋王重病在身,军马皆由世子统领,防了骂你几句之外,又还能如何?倘若不趁现在太子初到景线,立足未稳之机,就果断下手的话,万一太子的势力壮大了,或是晋王一时糊涂,真的把手下兵马尽皆给了此人,那世子到时候,岂不是肠子悔青都无济于事啊!” 王道亨这般说词,一旁的马思良、胡顺等人,亦是纷纷附合,皆要李嗣兴尽快下手,除掉后患。 李嗣兴脸色十分难看,又犹豫地说道:“若是依尔等之计,真要对太子动手,却不是大逆不道,形同谋反么?这个……” “哼!明朝的永历皇帝都死了,咱们尽忠到今天,也算是对得起明朝的历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