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下手极狠,双手一齐发力,卡得这名跟役的喉咙咔咔直响,舌头都从嘴中挤了出来,在嘴外耷拉得老长。 出于求生的本能,这名跟役双手发狂般地向后反抓,虽是毫无方向地乱抓一气,却亦极尽疯狂,在朱慈煊手臂上留下了道道深深的抓痕。 与此同时,此人拼尽全力扭动身体,想把压在背后的朱慈煊翻转过来。在求生的本能下,他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将背上压着的朱慈煊,掀动得有如波浪里不停颠簸的一叶孤舟! 朱慈煊发现,疲累至极的自己,想要制服此人,想要单凭双手就扼毙这厮,实在太困难了。 这样僵持下去,只怕有被翻盘的危险! 朱慈煊斜眼看去,发现王从敬此刻象傻了一样,呆呆地愣在旁边,心下不禁又气又急。 “从敬,别愣着!快,快拾起顺刀,一举斩杀此獠!” 王从敬被他这一喊,方是如梦初醒。 他象一只兔子一般窜到旁边,迅速拾起跟役丢下了那把顺刀,却双手颤颤,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快,朝他脑袋砍!用力砍,往死里砍!” 听到朱慈煊这句喊话,看着这名凉帽脱落的跟役,那露出来系着细小鼠辫剃得发青的光溜脑袋,正象颗巨大的肉虫一样不停地剧烈扭动,王从敬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反是抖得更厉害了。 “太子,我,我从未杀过人……”他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快动手!休要迟疑!我快制不住他了!”朱慈煊一脸狰狞,额头青筋直绽,冲他嘶声大喝。 王从敬颤颤举刀,却犹是一脸慌乱,不敢下砍。 就在此时,底下一直被压着的跟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他象一只发狂的野猪一样,拼尽全力一拱一翻,竟把压在背上的朱慈煊,给生生地掀翻过来! 情形陡变,本就慌乱不已的王从敬,吓得双手一抖,那把顺刀竟是叮当一声,掉落于地。 这名翻过身来的跟役,五窍流血,脸皮紫涨,双眼充血暴突,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怖之态,他扫了王从敬一眼,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去,迅速拾起了那把掉落的顺刀! 拾得刀来,他立即朝愣在一旁的王从敬,狞笑着挥刀砍去。 这一刻,被吓傻的王从敬,甚至连逃命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面对呼啸而来的刀影,瞳孔剧烈收缩。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在此人刀下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掀翻在地的朱慈煊,拼尽全力从侧面飞身扑来! “砰!” 一声闷响,朱慈煊狠狠地撞在此人的腰眼上。 跟役的身体,就象一根突然被折断的树枝,弯成了一个怪异的弧度,他惨叫一声,扑通倒地。 那呼啸而来锋利无比的顺刀刀尖,在离王从敬脖颈不足一个指头的距离,微微转了个弯,随着这名跟役的倒下,斜斜地砍在草地上。 这般变化,有如电光火石,王从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刀下惊魂的他,堪堪保住性命。 跟役被撞倒在地,重重地砸了个狗吃屎。 一脸泥污恼怒至极的他,迅疾翻身,朱慈煊却又如猛虎扑食一般冲来,将他死死地压在身下。 他的右手顺势下压,又紧紧地扼住跟役的喉咙! 跟役被卡得直翻白眼,他右手中握着的顺刀,立即狠狠地发力下砍,作势要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朱慈煊砍个一刀两断! 朱慈煊左手疾出,一把撑开了了此人发力砍来的右手手腕。 而在这时,那跟役的左手亦是疾伸而出,向上反捏住了朱慈煊的咽喉! 两人一手互抵,一手互扼咽喉,迅速地又形成了僵持之态。 跟役虽年轻,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之辈,年纪看起来也比朱慈煊要大上几岁,故手中的力气比朱慈煊要大上许多。眼见得朱慈煊被他反捏得手,喉咙卡卡作响,脸皮充血紫涨,额头青筋暴起,就连双眼亦是暴突起来。 朱慈煊艰难的扭动眼睛,用极度狰狞的表情,向一旁发愣的王从敬示意。 万分危急的时刻,一直发愣的王从敬,终于发应过来。 他疾步上前,双手握紧跟役那扼住朱慈煊喉咙的左手,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外用力掰开。 跟役的左手悬空用力,本已不易,现在被王从敬用力掰动,根本无法坚持,终于从朱慈煊的喉咙处一点一点地移开。 最后这一下,朱慈煊用力扭头挣脱。气喘连连的他,迅速抽回右手,双手一齐用力,去夺取跟役右手上的